方睿與古東的比拼已經進入了白熱化階段，古東此時也是徹底地放開了束縛，進攻速度越來越快，大劍與短刀的碰撞聲接連不斷，幾乎連成了一道連續的聲音。

古東手中的大劍幾乎揮舞成了一道殘影，臺下的眾人幾乎只能看到一片灰色的影子在古東身邊來回翻飛，與另一道黑色的影子猛地撞在一起又倏然分開。

一股股氣浪從碰撞的位置向四周迸發開來，將方睿和古東的衣服吹得獵獵作響。

古東渾身肌肉賁張，滿臉興奮地攻向方睿，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痛快地一戰了。他決定了，等這局打完，不論輸贏，他一定要請方睿喝酒。

好些年沒這麼爽過了，只要跟方睿搞好關係，以後估計沒事就能爽兩把。

不過這小子可真是個怪物啊，竟然拿著短刀和大劍拼了這麼久。哪怕他已經到了舉輕若重的境界，可這樣真的不會累嗎？

不管古東怎麼想，方睿這邊是有苦自知。別看他臉上毫無波瀾，但實際上是真的有些累了。

魂力方面倒是還好，雖然方睿一直將魂力注入短刀當中用來對拼，以此來抵消力量方面的弱勢。

這種方式對魂力的消耗極大，一般人還真經不起消耗。

但憑藉著意識空間恐怖的廣闊程度，哪怕只有薄如煙紗的濃度，連液化都達不到，方睿的魂力用起來也是浩蕩不絕。

別說枯竭了，意識空間裡連一丁點魂力減少的樣子都沒看到。鬼知道他的意識空間到底儲存了多少魂力。更別說主魂當中，小樹苗還在不斷轉化出新的魂力。

根本不帶怕的好嗎？

真正讓他覺得難受的是精神方面。

從對戰到現在，方睿看似輕鬆，以小博大，舉輕若重，場面上佔盡了優勢。但他可是一開始就開著動態視覺和全景影像。

要不然的話，就憑著古東那恐怖的力量，加上大劍的殺傷力，他怎麼敢拿把短刀上去對拼？

古東的每一次攻擊，方睿都要全力以對，確保自己灌注了魂力的短刀能夠準確地擊打在大劍的平衡點上，以求獲得最大的打擊效果。

但隨之帶來的就是精神力的飛速消耗。

毫不誇張地說，要不是方睿之前從賽拉那裡得到了精神力的修煉方法，並在這段時間裡勤奮練習讓精神力提高了不少，就現在這樣長時間保持著動態視覺，精神還高度集中的情況，他恐怕早就暈倒了。

縱然如此，方睿現在也不大好受，精神力的大量消耗讓他的注意力開始有些渙散，一旦注意力無法集中，就會很容易出現抵擋失誤的情況。

不過好在古東的情況比他更差。

雖然古東天生神力，揮動大劍也能夠做到舉重若輕，但對於體力和魂力的消耗可是實打實的。

更不要說和每一次刀劍相交，方睿的短刀都準確地擊打在他大劍上，然後就是一股詭異的力量傳來，讓他感覺手中大劍有些不聽使喚，莫名地就需要多消耗些力量來控制大劍。

在這種情況下，對古東的消耗更是達到了一個恐怖的程度。

雖然古東劈斬的速度並沒有減慢多少，但不知不覺的，額頭上已經漸漸有了汗珠。

刀劍的碰撞仍在繼續，方睿和古東都站在地上，都不肯後退半步。這是雙方氣勢的比拼，一旦後退，便是一敗塗地。

臺下的學生們雖然震驚於兩人恐怖的耐力，但大多數人無法看出這場對拼中的奧妙。時間一長，都變得有些興致泛泛。

“他們這得拼到什麼時候啊？我耳朵都被震麻了。”一名學生站在葉辰身旁挖了挖耳朵，輕聲吐槽。

“應該快了。”葉辰看著臺上目不轉睛，這一場對戰完全就是力量與力量的比拼。尤其是古東每一次劈砍間的銜接，讓他有種暢快淋漓的感覺，給他的啟發極大。

說不定，可以藉助經驗來完善他自己的劍法。

“叮”

又是一聲碰撞，葉辰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這次碰撞的聲音有點不一樣。有點像是……劍裂開的聲音？

站在臺下的葉辰能夠聽出來，正在打鬥的方睿和古東就更加清楚了。

兩人再次完成一記對碰，而後很默契地同時收了手。

“是我輸了。”

古東後退兩步站立，氣喘如牛，渾身汗如雨下，很快就將衣服浸溼。

剛才對拼的時候他是憋著一口氣，現在對拼結束，這口氣吐了出來，疲憊感便如潮水一般湧上來，讓他險些站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