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是何意？”

“你覺得你們將軍如何？”她沒有回答少年的話，而是繼續將視線轉向了一旁計程車兵，淡淡道。

士兵聞言臉上露出了有些崇拜的表情，道“將軍自然是厲害的，他一身功夫出神入化，在戰場上更是所向披靡。”

“是對手更強嗎？所以才會連連敗退？”她面不改色的問道。

士兵被這一句話給問倒了，他開始回憶許將軍在這場戰鬥中的一舉一動，突然瞳孔猛地收縮，像是想到了什麼，下意識的看向顧洹。

她卻沒有再繼續說這件事，只是意味深長的開口道“有時候事情並不是我們心裡相信的那個樣子，至於陣陣的真相，需要我們仔細的去尋找。”

那士兵沒再說話，像是丟了魂一樣站在一旁，顧洹知道這顆懷疑的種子已經埋了下去，之後再勸上幾次便會是她的得力助手。

“有時候，文官的一張嘴能抵擋得過千軍萬馬，只看你自身能力如何了。”顧洹又看著有些迷惑的少年，開口提點到。

隨後轉身離開，經過士兵的時候不忘拍醒了他，道“若是心生懷疑，便自行去查。記住，你永遠都能相信的人只有你自己。”

說完便朝著將軍的營帳走去，也確實已經到了該離開的時間了。

“顧大人回來了，下午逛得可好？”她進去之前，營帳裡還有些其他人，她等到他們都走了之後這才進來，聞言淺笑道，“確實很不錯，就是有些人不太會說話。”說著，她將自己下午看到的那些事情說了出來。本來她只是個旁觀者，可就在這幾句只稍稍作了修改的話之後她便成為了那個被貶低的書生。

許將軍聞言第一反應便是看向一直跟在顧洹身邊計程車兵，見他衝著自己點了點頭，故作生氣道“這些士兵們真是太不爭氣了，本將軍之後一定會好好修理修理他們。”

“倒也不用，只是希望將軍能夠平等對待所有士兵。”顧洹淺笑道，又作勢看了眼時辰，驚呼道“這天怎麼都快黑了？我得回去了。”

“不留著一起用晚膳了嗎？”許將軍假意開口道。

兩人都是人精，哪裡看不出來對方的意思。顧洹擺擺手，道“不必了，想必家中已經有人做好了膳食。軍中事務繁多，在下便不打擾您了。”

說完見他點了點頭便快步離開了。

“大人，您回來了，正好準備了些晚膳，您快去吃吧，都是還熱著的。”阿瑜溫柔的開口道。

阿陶聞聲很快也從後面的院子中跑了過來，一臉好奇的問道“大人，這軍營中的情況到底怎麼樣啊，我還沒去過軍營呢！”

“你呀，先別淘了，讓大人先把飯吃完，別餓壞了。”阿瑜無奈的開口道。

阿陶應了一身，便規規矩矩的在一旁沒再說話。

顧洹也沒什麼胃口，只是在阿瑜的注視下多吃了幾口飯菜，便是吃好了。

“阿瑜手藝又進步了。”她笑著開口道，今日在營中的情緒隨著這一頓飯也消掉了一些。

“大人吃的好就好。”阿瑜便笑著邊將桌上的那些碗筷收走了。

阿陶一直在旁邊可憐巴巴的看著顧洹吃飯，只等著她吃完給自己講今日的見解。

顧洹也不累，便就坐在桌前給他講了些他可能比較感興趣的方面，他聽得也算是入了迷，講完之後他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樣子。

“天色不早了，大人您先去休息吧。”阿瑜從外面進來，將裡面的燈點了起來，關切道。

“還不困，準備先去處理些公務。”她開口道，今日剛得知那個訊息，想著能不能從縣衙接手的那些資料裡查出些蛛絲馬跡。即使那些定然是許將軍確認過才會交給自己的材料。

“你們二人這幾日便可以去學堂裡，我給你們各自準備了文房四寶，放在書房裡了，記得去拿。”顧洹叮囑道。

“多謝大人。”

“屬下見過大人。”顧洹正點著燈在看那些公文，眼前突然落下了一位黑衣人，聲音很熟悉，她直接開口道“不知暗一你深夜到此所為何事？”

“傳陛下聖旨，今已查明顧洹貪汙受賄以及欺君罔上之事純屬子虛烏有，是以立即恢復顧大人的原有官職，令你立即啟程回京。”他恭敬的將訊息說了出來，本以為顧洹至少會比較高興，但他反而覺得這房中的氣息好像更冷了一些。

顧洹緩緩的站起身，走過來接過了聖旨，細細得看了一遍上面的內容，輕笑了一聲，隨後將其隨意得捲了起來收到了自己的身上。

暗一現事情好像在往自己完全沒有想到的方向去展，因為原本和藹可親的顧大人拒絕了回京。

“告訴陛下，哪裡有縣令剛上任五日不到便迅離開的，朝令夕改可不是一位明君所言。”

他面無表情道“陛下說，他將近兩個月前布的聖旨，現在已經不算是朝令夕改了。”

顧洹聞言嘴角猛地抽了抽，像是沒有想到戚衡會這麼無聊，只是自己確實是有不能回去的理由。

“若是您有什麼想法，不如給陛下寫一封信，由驛館加急送回去。”他有些委婉的開口道，最近確實體會到了陛下的不同尋常之處，大致也能猜到陛下的想法，才有了這麼一出。

顧洹微微皺眉，問道“這話也是陛下所說？”

“不是。這話是屬下所說。”暗一也很誠實的說出了這句話的來處。

“既如此，本官也不讓你為難，便修書一封。”說著，她繞過了桌案，坐在了自己最開始坐著的地方，湊出了一張乾淨的宣紙，便開始寫回信。

暗一一直垂著頭站在一旁，絲毫沒有對顧洹的回信產生好奇心理。

她細細的將信件密封起來，遞給了還在等著的暗一，便見他又拿出來了一小包東西，道“這些是您身份的象徵，還望大人妥善保管，屬下這就去替您送信。”

那一小包的東西確實是顧洹比較熟悉的一些物件，可以象徵一個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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