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江畔，江面上吹來的溼風有些清涼，江邊的高樓，燈火輝煌。

“泠鳶樓，這地方真不錯，方便給人自殺。”燕驚鴻站在百米開外出細數對著江水的窗。

來燕國這麼久了，不僅忘了為什麼來的，還連暮白苓那丫頭都找不到。那丫頭的命是自己給的，自己不讓她死，她就應該死不了，只是她在哪？

印象中，他和妹妹並不親，很少相處，而且妹妹很怕他。至於父親是誰，不知道，母親是誰，忘了。

如同仙樂般的琵琶聲從江中傳來，曲調悠揚婉轉，聽起來，有點熟悉。

“水茫茫，風瑟瑟，勾弦月，江心船，琵琶曲，悠悠盪，心中事，聽明瞭！”

熟悉的語調在腦海裡響起，那個姿容絕代的銀男子，猩紅色的眸子裡流露出噬心的憂傷......

江心，一葉小舟輕泛，燃這一盞明晃晃的燈。琵琶聲，就是從那小舟上所傳來。

燕驚鴻輕盈地從江岸越起，足尖點過江面，蕩起一圈圈漣漪，直奔那一葉小舟。

他酒紅色的長被風吹得飛揚，隨著絳紅色的衣袍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優美的弧度。

小舟上，女子羅衣淡淡，青絲垂髫，清柔端雅。懷抱琵琶，嘴角輕揚，好似等待著意中人。

“是你？”姬長鳶一臉狐疑地望著燕驚鴻。

兩個月不見，這容顏，還是那般妖媚，宛若丹青勾勒而出，極不真實，但又美得驚心動魄。

一雙妖嬈的鳳眸在姬長鳶身上游走，打量著她，那雙猩紅色的眸子裡滿是好奇。比起元宵那晚第一次遇見他，樣子要溫和多了。

“你的眼睛，是金色的，你又為什麼會彈這曲子？”燕驚鴻蹲下身子，玉指捏著尖俏的下巴，對著那雙金色的眼眸。

“公子，小女自幼練這琵琶，聽得多了，自然也就會彈了。”姬長鳶愣了許久，回答道。

“小女？可我看你，不像是女人啊！”燕驚鴻盯著姬長鳶清雅脫俗的臉，勾唇笑道。

金眸，可是世帶相傳，僅男子可以繼承。

姬長鳶臉上露出一抹尷尬，他是什麼眼睛？怎麼就給他看出來了？

“哈哈哈哈，我要是扮女人，保證比你美！”燕驚鴻戳了戳姬長鳶的胸部，捂著肚子大笑道。

論美貌，他天下第二，誰敢說天下第一？

“那要不公子你穿個女裝來看看？”姬長鳶放下懷中的琵琶，扶著燕驚鴻的肩膀起身。

“我為什麼要穿女裝？我穿女裝的話，那全天下的女人都可以自殺了！”燕驚鴻高傲抬起頭，那張魅惑眾生的臉上似乎寫著老子天下無雙！

姬長鳶心想，你這個人就足矣讓全天下男女哭死了！長得這麼非人哉，是怎麼非人哉的女子才能配上你啊！

看他現在的這個樣子，一定不記得在三個月前見過自己了。元宵那晚，在看見這個高傲，冷豔的少年第一眼的時候，就讓他走進了自己的心裡。

“公子，可以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嗎？”

燕驚鴻，想要他親口告訴自己這個名字。當日自己問他，他可是不願理會。

“暮......”在說出這一個字的時候燕驚鴻停頓了一下，說“燕驚鴻。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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