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驚鴻身子像是沒站穩，搖搖晃晃地往後退了兩步。

該死的滿月，又在折磨他！真當他怕死呢！

燕驚鴻心中對著月亮大喊來啊！你特麼弄死小爺啊！

“燕公子，你臉色有些不好。”姬長鳶扶住燕驚鴻，拿出手帕替他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

“我......當然知道我臉色不好！”燕驚鴻整個人搭在姬長鳶比他矮上一大截的身子上。

這也不是他想的，只是沒力氣站穩了。

今晚中元，陰氣極重，滿月，是他的剋星。真是不應該作死跑出來看河燈的，只是感覺遠方有人在呼喚自己，那個人，似乎還有點重要。

那個人，究竟是誰呢？

“燕驚鴻，你怎麼了！醒醒啊！”姬長鳶不斷喊著他的名字。

燕驚鴻閉上眼，能聽見姬長鳶一直在叫自己，但是就是沒有力氣睜開眼睛。

姬長鳶揹著燕驚鴻從窗戶進去泠鳶樓，這是第二次帶著這個妖精般的美少年來這裡了，上次是把他給打昏了帶進來的，只是想好好看看他的臉，這次是他昏倒了，總不能把這樣一個絕豔無雙的少年丟在江邊不管吧？

燕南飛沐著江邊的溼風，脫下鞋襪，坐在江邊，把腳垂進江水中。冰涼的江水從腳底傳遍全身，一股凜冽的寒意在這大熱天裡倒是十分舒適。

“娘子過來，這江水好涼快的！”燕南飛對著楚陌招手。

楚陌走到燕南飛身邊，站在他身旁。這湘江畔的風，是真的涼快，但又帶著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

一陣陰風吹過，楚陌背後像是有股力量，把他往江水裡面推。

“啊！”

揚起的水花濺在燕南飛身上，燕南飛神色驚愕，連忙跟著他跳下水去。

江水裡很黑，又涼地刺骨。很黑，但是他看得卻是無比清晰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燕南飛，他神色有些焦急，青絲如同遊藻般在水中散開，眉眼生花，面如冠玉。

楚陌對著他笑，身體還在一個勁地往下沉。周圍的世界，異常的安靜，彷彿和外界隔開了，這種冰涼刺骨，靜謐的感覺，很像死了一樣。

燕南飛揪住楚陌的衣襟，拉著他往江面上遊。

“怎麼？沒站穩啊！”燕南飛拍打著楚陌的背部，讓他把嘴裡的水吐出來。

楚陌看著燕南飛焦急的樣子傻笑，不說話。

燕南飛把楚陌臉上的溼法撩開，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臉，“傻笑什麼？給水灌傻了啊！”

“我會游泳的，還有，你不是不會游泳的麼？”

燕南飛苦笑著撩著楚陌的溼法，“娘子，自從上次給你踢下水，學會了啊！還有，你不是一直等著為夫救你上來的嗎？這也算是救命之恩，是不是該以身相許呢？”他眨了眨桃花眼。

“嫁你？下輩子再說吧！”楚陌溫柔一笑，可語氣並沒有笑容這般溫柔。

“不管是這輩子還是下輩子，為夫都娶定你了。”燕南飛緊緊地把楚陌摟在懷裡，用身體給他擋住從江面上吹來的寒風。

楚陌心答說了下輩子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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