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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外人

走出院門,走在山裡,我才聽人指指點點說著我什麼,特別是那梓萸,眼睛若能殺死我,我想我也在她仇惡的眼神中翻來覆去死了好幾千回。

在她一旁相圍的仙友,瞧著我,都慢慢噤了聲,目光警怯的望著我,我直覺好笑,這般怕我瘋,怕我殺人,為何還敢議論我?

如今我在山裡都快成為眾矢之的了,哦,不對,不是快,已經是了,就怕有一日這個山再也容不下我。

梓萸一記冷眼甩來,不屑道“你們怕她作甚,難道她還是山裡的尊主不成?大家也就是看著易風的顏面,才隱隱不,那囂張的模樣,當真大家都怕了她?”

她說的也對,這尊主之位,還不是任由他們說了算,大家認可你,你便是尊主,大家不認可你,你什麼都不是。

梓萸譏諷挑釁的話,我不用偏頭瞧,也知道她是說給我聽的,也罷,她說的也是事實,如今在他們眼中易風才是這山的尊主。

畢竟無人認可你,你又算哪門子尊主?

以往他們怕我,但帶著幾分敬畏,可如今他們對我的惡劣行跡怕是早就不恥,這般看我,我也是見怪不怪了。

我繼續往前走,當沒有聽到般,她如今恨我咬牙切齒,在此也只不過洩心中悲憤怨氣。

說到底,是我欠她的!

我不想與她牽扯,她卻不依不饒“你們瞧,人家不僅目中無人,還耳聾心瞎,我就不明白,世上怎有這般忘恩負義的人?不僅害了好心養她長大的阿爹阿孃,禍害養育她的雨落仙山。

她這般狠厲,喪心病狂,且不說我們這些對她好,沒有多少交情的人怎般,我怕那掏心掏肺對她好的秋逸、藍櫻的女兒也難逃她的魔掌。”

我在她的奚落嘲諷中慢慢停下了腳,我轉身向她那處望去,許是我眼神太過冷冽,她身旁的仙友輕扯她的衣襟,小聲嘟啷道“梓萸,你別說了,她看過來了。”

梓萸毫不在意,大聲說道“怕什麼,就是要她聽見!”

聽了仙友的這話,我心頭直笑,梓萸眼睛可沒有一刻從我身上移開,她怎會不知曉我目光望向她們,她只是故意說與我聽的,刺~激我,諷刺我,從而消磨恨意。

只是她的話,確實傷到了我。

為何說我是阿爹阿孃養大?為何她說阿爹阿孃的女兒,感覺沒有我?為何她說的話給我的感覺很奇怪,為何她讓我覺得我不是阿爹阿孃的女兒?

是我想太多,還是她故意為之,故意說這番話膈應我,讓我難受,從而報她的殺子之仇?

我盯著她的眼睛探究,我想從中得到答案,對著我的目光,她仰了仰脖子,好不畏懼的懟了回來,她身旁剛剛還侃侃有詞的議論我的仙友,此刻已經抖索著身子退在一旁,那一個個頭深埋著都要入土了,眼睛還不忘時時來回在我與梓萸身上轉悠。

我對著梓萸冷冷開口道“你這話什麼意思?”先前她便隱晦說我是外人,我便心有疑慮,卻沒有深想,今日她雖也沒有明說,但卻清楚明朗了許多,她說的外人,不僅說我殘殺同門,偏袒魔教,而是說我於雨落仙山,於他們,甚至是於阿爹阿孃,阿夏阿思姐,皆如外人。

若我是外人,那我是何人?為何在此?

我突然想起柏夷那時說的“更怕還未等你歸位便喜歡上別人而失去你。”

他那時說時,我以為是我飛身上神之事。所以並沒有詫異,如今在細細嚼細他的話,方知其中奇怪之處。

先前我崇拜千顏戰神,我心中便在想,我若要成為如他一般,在九重天,高高在上的上神,這輩子怕是等不到了。

上神之位離我甚遠!

歷經劫數,受盡百苦,心中大義不滅,心繫蒼生白骨,憐憫眾生心種,方能位為上神。

而我雖說命數多劫難,卻也不是什麼大難大劫,再者只經歷一事,面對自己心中的大義便存有疑慮,不知正義在何?道路在何?

可經歷鬱之事,雪櫻之事,九江之事,親眼目睹東陵蕪芨山被滅門,各仙山在風雨中搖擺,此中各種磨難,各種劫數,有心無力,束手無策。

如今又有阿爹阿孃,體會到失去他們的痛苦,惋惜他們所經歷的毀滅與痛苦,我相信了,這一切皆是飛昇上神的所有劫數。

劫數,便是讓你的心疼到極致,你卻毫無緩和之策,任由那心痛折磨你,讓你生不如死。

可若飛昇上神,要歷經這些喪盡天良的磨難,體會這些泯滅人『性』的疼痛,我情願自己永永遠遠是一個小仙,不諳世事,無憂無慮,隱匿在雨落仙山的一個小仙。

管他山外滔天大浪,風濤血虐,我自有自己的避風之所,堅不可摧,銅牆鐵壁,自有守護我的阿爹阿孃,與相守相知,相依相扶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