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雲夙帶著容九回了夙王府，剛為她換完藥，她便醒了。

“是你替我換藥？”容九臉色變幻不定。

“本王府中，並無侍女。”凌雲夙道。

容九挑眉瞪他“你堂堂皇子，府中怎麼可能連個侍女都沒有？”

“本王沒有必要騙你。”

容九想著凌雲夙確實沒必要騙她“那側妃，侍妾什麼的，你隨便叫個人來，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

說著，忽然咳嗽起來，捂著心口輕咳。

凌雲夙起身為她倒水，抿唇道“夙王府沒這些人。”

容九就著他手中的杯盞喝了兩口，聞言愣了一下，世家大族的公子，十三四歲的時候，就有通房了，他堂堂皇子，已到弱冠之年，就算還未立正妃，但側妃總該有的吧。

“你是不是有什麼隱疾？”容九呆愣了片刻，脫口道。

凌雲夙自然明白她在懷疑什麼，卻未惱“沒有。”

“那你為何還未娶妻？”

“身為女子，縱使天生反骨，也終要嫁人生子，你又為何要女扮男裝，入朝為官？”凌雲夙放下杯盞，看定她，“禍亂朝綱是死罪，究竟為了什麼事，可以這麼不畏生死？”

沈青蘿輕輕地咳起來，對上他幽深不見深淺的目光，知道他並未完全相信自己。

那目光讓她如芒在刺，但她仍面色平靜地說道“陛下殺我父皇，屠我族人，夜氏皇族如今只剩我一人，夙王莫非以為，我要顛覆西凌，重奪帝位？”

凌雲夙轉開目光，看著窗外搖曳的花枝，語聲低沉“軍械走私案到底是怎麼回事？”

容九傻眼了。

她哪裡知道是怎麼回事，她又不是越王。

容九哼了哼“反正你也不信，想知道，自己查。”

凌雲夙看她惱了，不由愣了愣，道“走私軍械等同叛國，不論背後之人是誰，本王都不會置之不理，會上稟父皇，重查此案。”

容九沒有說話，捂著心口輕咳。

凌雲夙朝外面喊了一聲“凌七，藥可熬好了？”

“好了。”凌七應一聲，端著藥進來，一看容九青絲披散，驚得差點打翻手裡的湯碗，“越，越王，你怎麼是個女的？”

凌雲夙道“她是孤女，因於本王有救命之恩，暫居王府，是王府侍女，記得，她是......”

凌雲夙側頭看她，容九想了想，道“我叫沈青蘿。”

“是，屬下明白。”

容九不解“我既對你有恩，為何要做侍女？”

凌雲夙對她笑了笑“你說得對，堂堂皇子，怎麼能連個侍女都沒有呢？”

容九“......”

“沈姑娘，趁熱喝吧。”凌七把湯碗遞給容九。

容九喝了一口，苦得差點吐出來，將湯藥擱在一旁，悄聲問他“你家殿下為何還未娶妻，是不是有什麼毛病？”

凌七一看她別有深意的笑容，就知道她想歪了，嘴角抽了抽，然後看了凌雲夙一眼，見他面色淡然，開口道“你誤會殿下了，殿下尚未娶妻，是因為這些年，邊疆常有戰亂，殿下連年征戰，無暇女色，自然誤了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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