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夜對鳳珠簾的身體沒什麼興趣，但不會因此迴避，他還是正面對著鳳珠簾。或許這一點會讓鳳珠簾羞惱，覺得他一邊叫別人注意形象，一邊又不迴避，著實虛偽了。只是，此刻鳳珠簾確實有更重要的地方需要在意，就是確定唐夜是否殺她，以及如何保命。

鳳珠簾只是用雙手擋在身前，並沒有去整理亂掉的衣衫，然後雙眼一直盯著唐夜，倒也沒有說話。

唐夜有些無語，說道“你把衣服整好，不然我看得不自在。另外，你怎麼突然變笨了，這會就不知道我暫時沒有殺意了？”

聽到唐夜這漫不經心的話，鳳珠簾動搖了些，繼續盯了一會唐夜，然後再低頭整理衣服。鬆開雙手，她看到自己的身體只是若隱若現，要說被看光，遠遠達不到。但要說被這麼看沒關係，恰恰又是非常有關係的。因為那個程度，是最曖昧的程度。

在這種情況下整理衣服，鳳珠簾突然覺得，好像自己被羞辱了卻無法反抗一樣。想著想著，就十足地委屈了。委屈得太多，就感覺有點鼻酸酸的，要掉眼淚的感覺。她今天受到的憋屈實在太多了，一直失敗，然後到被唐夜戲耍，簡直跟玩具、小丑一樣。對比於之前她和陳合璧藏在暗中的那種玩轉江湖，設計操控他人的自豪和驕傲，以及優勢感，完全是一個天，一個地。對比太大，傷害就特別大。又無處可洩，難怪會忍不住想落淚。有時候這些方式，本就是最好的洩方式。

低下頭整理衣服，一言不的鳳珠簾，眼睛有點紅紅的，著實是像被欺負得很委屈，想要哭了的女孩。再以鳳珠簾的相貌，可是很讓人心疼的，總想用一切辦法討好她。

可惜唐夜沒有這些心思，直接開始說正事了，說道“百年前的畫聖，是姓鳳？”

唐夜這話一出，著實又嚇到了鳳珠簾。她原本只是驚訝在，唐夜也掌控跳躍空間這樣高的秘術，萬萬沒想到，現在一說話，就知道他還懷疑到了自己和畫聖的關係這種份上！

鳳珠簾就是畫聖之後，她知道，如果唐夜不是知道了這一點，或者猜測到這一點，是不可能提到畫聖的，還特別加了百年前這幾個字。

該死的……鳳珠簾原本還是有脾氣的，而現在，基本是沒有脾氣了。她實在不知道唐夜到底是何方妖孽，哪個天殺的怪物，已經把她調查得那麼清楚。不，應該說，根本就沒有調查，因為才過去這麼點時間，這個無面怪物不可能有時間去調查。那麼，就是說，一切的資訊，原本都已在這個無面怪物腦中，他只不過是翻了出來而已？

“老天！”想到這一點，鳳珠簾可以確定一個事了，這個無面怪物，一定活了很久，知道很久很久之前的事，甚至是百年前的事，這可著實就是老怪物了啊！

即便現在是真神力量復甦大潮，過去不可能的事，現在都有可能變成可能。而過去就有能活到一百歲以上的人，現在就更加會有。當然，也不會多。畢竟不能修煉靈氣淬體的秘術的話，是無法改變人生老病死這個戒律極限的。實力再強的人，都會死去。現在唯一能思考的方向，就是少數情況了。鳳珠簾看唐夜的情況，認為唐夜具備了兩點，一個是長壽，一個是修煉有強大功法。

這兩點也是相互輔助了。強大功法讓唐夜可以活得長命，長命又繼續修煉功法，變得更加強大。如此一來，到了現在，就肯定是老怪物了。

對於唐夜露出的強大和驚人之處，鳳珠簾覺得，說唐夜是百年前的人都不為過。畢竟猜測這是活了百歲以上的人。而唐夜知道很多事，那麼百年前應該是懂事了，算算有十幾歲是保守了。這樣看來，這個無面怪物，至少也是一百一十幾歲的人了。

“你這個老妖怪！”鳳珠簾猜測了唐夜這些，並且根據自己的遭遇，將猜測變得深信不疑，否則她無法解釋唐夜的強大和不可思議。為了出一口氣，她怒罵了唐夜一聲。

唐夜看著鳳珠簾笑出來，說道“就因為是老妖怪，所以對你這個小姑娘沒興趣，否則你這袒胸露背的，還會什麼事都沒有？”

“你……”鳳珠簾驚呆了，這個老妖怪為老不尊就算了，還挺無恥的，像個流氓那樣調戲人，看來年輕的時候也不是好東西。

唐夜懶得跟鳳珠簾廢話了，說道“百年前的畫聖，是你什麼人？”

鳳珠簾現在必須在意的是自己的生死問題。說出身份，會不會被殺。以及不說出身份，是不是就有活命的籌碼。這些問題是她考慮的，所以現在她保持沉默。在不確定活命機率前，她不會輕易回答。

唐夜對這些小輩們的心思實在看不過去了，在算計這一點上，他也有點孤獨求敗了，除非是沒看到人，否則多半都能看出來是在想什麼。觀察神情，結合前面的表現，都是不難的。現在對鳳珠簾的心思，他也是看得出來的。而他不想再慢慢跟鳳珠簾玩，畢竟對鳳珠簾的情報已經掌握得差不多了。

他對鳳珠簾說道“如果你想活命，那這個時候就要加大你能活命的籌碼。我喜歡的籌碼，是誠實一些的。所以，現在你最好把我要知道的告訴我。”

“呸，要是你知道了所有你想知道的，我還有什麼價值？”鳳珠簾冷哼一聲。基本的談判，她還是懂的。要是都告訴了唐夜，那她就沒用了，那還不是死的下場。

唐夜笑出來，說道“你也太小看畫聖之後的價值了。當年的畫聖，隱藏得很深。有人說，文聖是千古難有的奇才，但細細想來，或者是畫聖才是千古難有的奇才呢？其中有一點，恐怕是當時任何人都無法越的，那就是畫聖養成了最難學到的‘孤隱’之術。若不是他自身孤隱，當年又如何能不被現？一個進入聖道境界的人，自身所攜帶的氣運本就不弱，居然沒有被別人看出來，不奇怪嗎？唯一能解釋的，就是孤隱之術。”

鳳珠簾看著唐夜，還是沉默，但是內心想法漸漸複雜起來。她沒想到，唐夜這麼懂她的曾爺爺。

畫聖，一個被忽視的聖道人物，誰又知道他的喜與悲，他的強與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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