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曉星塵急忙伸手去摸自己的臉，竟是有些燙手的溫度，他微微低頭，不想讓薛洋看見他這個樣子。

“曉星塵道長……莫不是害羞了？”

“你……閉嘴！”

“閉嘴？我為什麼要閉嘴，嘴長在我的身上，我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薛洋哈哈大笑起來，這樣的曉星塵，他倒是許久未見了，只是笑著笑著，現有點不對……

“我的劍呢？”

“……扔了。”

曉星塵的聲音不卑不亢，就和他的人一樣。

“扔了？曉星塵，你的膽子倒是夠大。”

“呵，那把劍，全是鮮血，早就該扔了，扔了才更好！”

薛洋不相信他會把劍扔了，曉星塵有一個弱點，他不會說慌，只要一說話，那啥漏洞百出。就比如現在，他的手緊緊攥著自己的衣服，指尖微微抖，他……在騙自己。

“罷了，那降災，你若是不喜歡，扔了便是。”

“……”

曉星塵自然沒有想到他會這麼說，就這樣……算了嗎？他確實沒有扔了降災，他能去哪裡啊，只是把劍藏了起來。畢竟沒有劍的薛洋……他對付起來也不至於顯得那麼的力不從心。

“霜華，你也拿回去了吧。”

是陳述句，薛洋知道的，曉星塵很看重自己的劍，他的劍法，也是極好的。

霜華一動驚天下……

還真是威風啊，和自己這種混於集市的蛇鼠之輩，倒是完全相反。

“曉星塵，你有糖嗎？”

“沒有。”

“好吧……看來哪天是應該帶你去街上買些糖了。”

曉星塵皺眉，要糖，自己不會買嗎？還非要他買？把他當傭人了嗎？

“你為什麼會暈倒？”

“很關心？”

“沒有！”

不可理喻，曉星塵無語，自己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

“我在想，如果你死了，那我會很開心。”

“是嗎？呵呵……”

薛洋坐在床邊，這張床，是這三年以來唯一的床。很舊，很小，只能睡一個人，兩個人勉強擠擠，以前的時候，是曉星塵經常睡的。啊箐睡在棺材裡，薛洋就靠在床的旁邊，曉星塵有時候會要求跟他換，讓他睡床。

可是薛洋不願意，他說自己習慣了，一直都是很是這樣睡的。

想起來，那個時候……好想所有的事情都歷歷在目一樣，好像，還是在那個時候，什麼變化都沒有。

“曉星塵，你知道我剛剛夢到了什麼嗎？”

“我不想知道。”

“我剛剛夢見了我七歲的時候，夢到我渾身是血，躺在地上，所有人都在笑我。夢到我去找大夫，他們罵我沒有錢，讓我滾。”

……

“那個時候，我以為我就這麼死了，後來，我活了下來。”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活下來的，當我醒來的時候，眼前是一個帶著斗篷的少年，他看起來大我幾歲，卻甚是成熟。他說，我只能短暫的緩解你的疼痛，若要徹底治療，還需要去找大夫……”

薛洋後面還說了很多很多的話，但是曉星塵都沒有聽下去。

他記得……記得那個帶著黑色斗篷的，不是別人，就是他自己。因為有一年，自己不知道得了什麼怪病，渾身上下，長滿了黑斑，就連臉上也是如此。

於是師傅就帶著他下山尋藥，在那途中，他經過集市之地，遇到一少年，渾身鮮血，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身邊竟然無一人肯上前幫忙，明明還只是個孩子啊，明明他……是那麼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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