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瓦里安看著洛薩手中的那個墨綠色藥劑瓶，面露疑惑。儘管不是那種目不識丁的鄙夫，但瓦里安確實對除了技擊外的其他知識缺乏興趣，草藥學和鍊金術這些分類中的知識，他可以說是毫無涉獵。

“你還記得你之前說過，戰士沒有辦法擊敗聖騎士這樣的話麼？”洛薩平舉著自己的胳膊，手上拿著的墨綠色藥劑瓶紋絲不動，忽然提起了之前在來到敦霍爾德城堡的路上，瓦里安曾經提過的話。

“是的……”瓦里安猶豫了一下，然後解釋道，“像莫格萊尼這樣的聖騎士，在學會那些神奇的聖術之前，就是頂尖的戰士了。在他學會那些聖術之後，鐵馬兄弟會的這些戰士——儘管他們一樣優秀，要怎樣擊敗這樣的聖騎士？”

“理論上來說，是這樣的。”洛薩的嘴角露出了一絲怪異的微笑，這種表情，在一向嚴謹的暴風城元帥臉上極少出現，“可是一切總有例外。”

“例外？”瓦里安的目光轉向洛薩手中的那個墨綠色藥劑瓶，猛然想到了什麼，然後興奮地問道，“難道說……鐵馬兄弟會的戰士們，可以用這種藥劑，變得更加強大，然後戰勝同樣級別，有聖術加持的聖騎士嗎？”

瓦里安並不蠢笨，在溫德索爾和馬庫斯他們反駁自己的話的時候，他就知道，鐵馬兄弟會的成員。至少是核心成員之中，一定有著某種神秘的手段，讓這些戰士有著擊敗以莫格萊尼為的眾位聖騎士的信心——這些戰士們。固然有著自己的驕傲，卻並不會妄自尊大。

“也可以這麼說。”安度因?洛薩猶豫了一下，再次在心中確認自己的想法是否得當——瓦里安的身份和自己，和那些鐵馬兄弟會的戰士們不同，他不僅僅是一名軍人，一名戰士，同時也將是暴風城的國王。整個艾澤拉斯大6南部的統治者，如果……

然而猶豫也僅僅是一瞬間的事情——我只是告訴給瓦里安他應該知曉的一切而已。作為暴風城未來的國王，他有資格，也必須知道這些；至於接下來會如何選擇，那就交給這孩子自己來決定吧。國王應該有國王自己的主意——安度因?洛薩這樣告訴自己。

在暴風城元帥對面的瓦里安已經興奮得想要手舞足蹈——變強，是每一個少年心中都曾經憧憬過的夢想，尤其是對和獸人之間有著血海深仇的瓦里安來說。

年輕的瓦里安，不止一次在夢中暢想著自己成為無所不能的神祗，用無邊的神力驅逐消滅那些侵佔了自己家國的獸人，然後得到洛薩老師的讚賞……也不止一次從激動中醒來，現不過是一場幻境。

可是現在，雖然不知道洛薩老師是出於什麼原因，直到現在才告訴自己有這樣神奇的藥劑存在；但瓦里安已經開始幻想。在使用這種藥劑——儘管他還不知道這種藥劑具體的使用方法——之後，也許他就可以在和獸人大戰之前，先找到烏瑟爾。瀟灑地把自己的手套仍在烏瑟爾的臉上，在決鬥中當著白銀之手騎士團的眾位聖騎士和鐵馬兄弟會的眾位戰士面前擊敗這位成名已久的強者，然後一臉嚴肅地告訴他，一名合格的老師，應該如何對待自己的弟子……

想到這裡，瓦里安忍不住伸手想要去拿安度因?洛薩手中的那瓶墨綠色的藥劑。可是暴風城元帥卻沒有一絲鬆手的意思。

“洛薩老師？”瓦里安有些驚詫地抬起頭，看向面前的安度因?洛薩。

“瓦里安。你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嗎？”安度因?洛薩覆蓋著鐵甲的臂膀繃得很直，護手上雪亮的鐵骨節在月色下散出格外冰冷的氣息。雖然須皆白，但暴風城元帥魁梧的身軀，使得早已經健壯成長的瓦里安在他的面前，依然像個孩子。

“不知道……不過洛薩老師你給我的東西，肯定不會對我有什麼壞處的。”瓦里安肯定地說道。

“這是巨魔的血液。”安度因?洛薩看著自己的弟子，口中緩緩地說出了讓瓦里安有些不寒而慄的話語。

在聽到安度因?洛薩的話的一瞬間，瓦里安搭在自己老師護手上的手掌就猛然縮了一下，他看著自己的老師愣了半晌，從安度因?洛薩堅毅的表情上判斷，自己的老師不是在開玩笑，便馬上退後了幾步，盯著那瓶墨綠色的血液，有些驚魂未定地說道“巨魔的血液？洛薩老師，我不明白，這種……這種東西，怎麼會……怎麼能使一個戰士變強？”

正如矮人和穴居人之間不死不休的關係一樣，如果說人類在這片大路上有什麼一定要消滅的敵人的話，那就一定要屬那些骯髒的巨魔了。

從索拉丁大帝的時代開始，人類和這種身材高大、生性野蠻的智慧生物之間，就爆了延續數千年的戰爭。

瓦里安不曾親眼見過巨魔，甚至就連安度因?洛薩本人，也很少有過和巨魔交戰的經歷。這些狡詐野蠻的生物，在慘敗於人類和高等精靈聯軍手裡之後，一直龜縮於繁茂的密林中長達數千年。

但這絲毫不影響瓦里安對這種邪惡生物的厭惡和……懼怕。是的，懼怕，即便是面對獸人，瓦里安也不會如此緊張。

在瓦里安接觸過的書籍中，為數不多的有限的關於巨魔的記載中，都提及了這種生物的野蠻和殘忍，會吞食同類這點已經是人類學者對巨魔的研究中達成的共識，更別提那些邪惡的巫毒法術，據說這些生物會用自己的同類血祭，從異界召喚出邪惡汙穢的惡靈，以此為樂。

巨魔的血液……且不說安度因?洛薩是從哪裡得到這種東西的，只要想想，自己需要把這東西吞食下去，或者塗抹在身上——藥劑大約就是這兩種用法吧——瓦里安就覺得身上開始癢，胸口也開始有作嘔的衝動。

“沒錯，不過也不單純是巨魔的血液。這是我的先祖遺留下來的，用巨魔的血液為原料，加入了其他草藥，最終煉製成的一種藥劑。如果你服下這種藥劑，瓦里安，你就能獲得更強大的力量。這份力量，並不比莫格萊尼他們掌握的聖術要遜色。”安度因?洛薩看到自己弟子受驚的樣子，表情並沒有生什麼變化，只是向前走了一步，來到瓦里安的面前，將那瓶墨綠色的藥劑塞進了他的手中，然後安靜地站著——他知道，此刻自己的弟子心中，一定有數不清的問題等著自己解答。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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