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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3)

這是一天的黎明,晨霧如同往常一般籠罩著這片大地。睡意濃厚的南海鎮已經伸了伸懶腰,開始了新一天的活動。

雖然依然無法看到一絲的晨光,但是鎮裡的人們都很清楚新的一天已經到來。濃重的霧氣包裹著他們簡易的木屋,也將鎮旁的大海隱藏在其中。

儘管如此,他們依然能聽到海浪拍打著沿岸,粉碎在礁石上聲音。聽得見聲音卻看到形狀,一切都如同以往一般。

不過今天,他們突然聽到了另外的什麼聲音。

那些聲音低沉而又遲緩,隨著風飄了過來,在這片霧中迴響,讓他們弄不清楚聲音從何而來——它來自內6還是大海?是大浪來了嗎,還是雨打在霧氣上的聲音,抑或是商人的車隊在泥地上艱難行進所出的雜音?

人們專注地傾聽著,才終於確定這個聲音來自他們面前的海洋,他們一起湧向海岸,試圖透過大霧找到答案,這是什麼聲音,它意味著什麼東西的來臨?

慢慢地,霧改變了形狀,如同被那聲音撕開了一般,一團黑影出現了,像是要衝破霧本身一般。黑影很快擁有了具體的形狀,有如一波海浪洶湧而至。

船,很多的船——黑影繼續逼近,穿破了這片濃霧,分裂成了無數個體,擁有了各自的形狀。鎮上的人們才稍稍放鬆了點心情——他們至少了解船。

不過鎮民們依然不能大意,南海鎮不是一個平常的漁村,這裡是希爾斯布萊德丘陵上最好的海港;現在卻突然出現了上幾百艘艦船,不能不讓這裡的鎮民們心生疑懼——有傳聞北方的海盜們正在醞釀一次大的劫掠,這會是一場來自海盜的襲擊麼?

有些人奔跑著去通知了鎮上的守備官,其他人則抓緊了手中的木棍、小刀、魚竿。甚至是漁網,反正就是些隨身帶著的任何東西,緊張地等待著。等待著這支神秘船隊的靠近——如果那是一群海盜,鎮民們將毫不猶豫地盡一切努力保護自己的家園。

然而。仍有更多的船隻從霧中不斷出現,每出現一批,鎮民們就更加的震驚,這過程似乎要不停地重複下去——他們想錯了,哪裡才只有上百條船,這是上千條,甚至可說是一個國家,正在向他們逼近!

這些船都是從哪來的?是什麼令他們像這樣同時到來?又是什麼讓他們來到洛丹倫王國?

——帶著這些疑問。鎮民們把手裡的武器拽得更緊了;婦女和小孩躲回了家裡,無數船槳整齊地拍擊著海水所出的聲音越來越近。

領頭的那艘船已經靠港,這時候才能勉強分辨出船上的乘客。

鎮民們稍稍放鬆了些——對方不是海盜,踏上碼頭的人群中有男有女,從個子判斷還有小孩;膚色從白色到褐色,型也很正常。

這些不之客也不像為了戰爭而來,可以說,他們不像入侵者,更像是從某種災難裡逃出來的一般。鎮民們的恐懼很快轉化成了同情,他們開始思考到底是怎樣的災難才會將這些人都趕到了海里——他們來自哪裡?吉爾尼斯王國?還是庫爾提拉斯王國?是海嘯摧毀了他們的家園。還是那些殘忍的海盜?

更多的船隻接連抵達,難民們緩緩的6續登岸。有幾個人甚至直接躺在岸邊歡呼起來;霧氣也在這時漸漸散去,在晨光的照射下消失殆盡。鎮民們看的更加清楚了——這確實是一群難民——一群衣衫襤褸、疲憊不堪的難民。

一個穿著鎧甲的高大男子領著幾個難民向著圍觀的鎮民們走了過來——他是個禿頂。有一張堅毅的面孔和一臉濃密的白色鬍鬚。他的盔甲明顯經歷過無數戰鬥,遍佈著大大小小的劃痕,但卻擦得油亮;長而寬的佩劍隨著他的步伐有節奏地輕輕搖晃,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真正的軍人。

“諸位!我們是來自南方的難民,剛剛逃離一場慘烈的戰爭。看在聖光的份上,我們懇求一些淡水和食物,可以的話,最好還能有休息的地方。”

那個領頭的白鬍子戰士向人群喊道。

鎮民們交換了下眼色,相互之間點了點頭——他們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女人和孩子受苦。

不過沒有鎮民聲。因為南海鎮的地方守備官馬庫斯?雷德帕斯已經帶著大隊民兵趕到了碼頭——鎮民們都在等著他開口說話。

“來者何人?這裡是洛丹倫王國的領土,賢明的泰瑞納斯國王統治著這裡報上你們的來意。陌生人!。”

馬庫斯?雷德帕斯大聲喊道——他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銀色的鎧甲和鋒利的矛尖閃閃亮。和這些衣衫襤褸的難民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馬庫斯自然注意到了那些難民中的女人和孩子,他也一樣心生同情;然而他並沒有因此而忘記自己的職責,他曾經向米奈希爾家族宣誓效忠,誓死守衛這片土地。

“我叫安度因?洛薩,暴風城的元帥。站在我身邊的是烏瑞恩家族最後的繼承人,暴風城未來的國王。”

領頭的老戰士摸了摸自己禿頂的額頭,一邊回答著,一邊指了指一個站在他身邊,看上去神色有些緊張的年輕人。

“暴風城?那可是在大6的南邊,和我們隔著一整片海啊!你們為什麼會來到這裡?”

馬庫斯疑惑地問道——在無盡之海的彼岸究竟生了什麼?

“沒錯,閣下。不過如你所見,我還可以在這裡和你聊到太陽下山,但是其他人就快要撐不住了。我可以回答你所有的問題,但能請你先給我們提供一點水和食物嗎?”

安度因?洛薩向前走了兩步,絲毫沒有在意馬庫斯手中鋒利的長矛,大聲喊道。

“抱歉,閣下,是我的疏忽……”

馬庫斯從自己的戰馬上跳了下來,他丟下了手中的長矛,一邊致歉,一邊招呼著自己手下計程車兵和那些鎮民們一起,接過了這些剛剛結束航行的南方同胞們的行李,引領著他們走向了南海鎮的鎮中心——固然身負守土之責,可是馬庫斯不想有人因為自己無休止的盤問而暈倒在碼頭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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