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穿過溼地廣袤的沼澤，將黑暗一點一點趕出這個世界的時候，古爾丹踏出了自己的營帳，站在黎明前最後一處陰影中，放眼整個獸人大營，一片寂靜中，他又一次嗅到了那股帶著一點腥味的氣息——這是他最喜歡的，鮮血的味道。

看來昨天夜裡，格羅姆也沒閒著嘛！）古爾丹這樣想著，抬頭瞥了一眼正向這邊推進的陽光，伸手罩上了自己的兜帽——陽光，他最討厭這種東西。

“古爾丹，格羅姆和戰歌氏族已經把那些其他氏族的獸人全都幹掉了！”古加爾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出現在古爾丹的身後；他和古爾丹一樣帶著兜帽，只是他的兩個腦袋實在太過奇怪，兜帽只能蓋住他的後腦勺。

“嗯……你按照我的要求，做好了靈魂石嗎？”古爾丹點了點頭，然後問道。

“是的，古爾丹。不過你的這一招真是太厲害了，我正愁沒有足夠的靈魂使用，你就能讓格羅姆去為我們提供這麼多的靈魂。這下子就算是去那個傳說中的地方也……”古加爾右邊的那個腦袋似乎有些睡眠不足，一直緊閉著眼睛，和古爾丹的對話都是由左邊的那個腦袋完成的。

“噤聲！古加爾，噤聲！”古爾丹嚴厲地喝止了食人魔的話，“我不想讓其他獸人，尤其是格羅姆和祖赫德知道那件事情，你懂嗎？蠢貨！”

“是，是……”古加爾右邊的那個頭被古爾丹的聲音嚇得睜開了眼睛，忙不迭地回答道。

“哦對了，古爾丹，關於祖赫德……他和他的龍喉氏族，還有那兩個布萊克漢的小崽子，好像對你的安排很不滿意似的……要不要……”這次說話的是古加爾左邊的那個腦袋，邊說還邊用手在他自己的脖頸下做出了一個“橫切”的手勢。

“喂，混蛋！用你自己去比劃啊！憑什麼用我來比劃？”古加爾右邊的那個腦袋感到了不滿，覺得左邊的頭侵犯了自己的領地。

“閉嘴，白痴！”古加爾左邊的那個腦袋大聲呵斥著，然後他的右手便抬了起來，狠狠地打向右邊的那個腦袋。

“好痛！”古加爾的兩個腦袋同時叫道——雖然各自有各自的思想，也能控制身體，但是痛覺似乎是共享的。

“你竟敢打我！”古加爾右邊的那個腦袋大聲咆哮著，控制著自己的左手向左邊的腦袋起了攻擊。

於是，很快古加爾的兩個腦袋和兩隻手就打成了一團；這兩個腦袋似乎天生相互看不慣，都下了狠手，“砰砰”的聲音和呼痛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看著面前的古加爾專心致志地玩著“雙手互搏”，古爾丹也懶得再去管他——這個手下雖然比其他的食人魔聰明不少，但歸根結底還是個蠢貨；當然，蠢有蠢的好，至少自己可以相對信任他多一點。

至於祖赫德和龍喉氏族……古爾丹暫時也沒有要針對他們的想法；因為，隨便祖赫德和他的手下們想些什麼吧，這支獸人部落的力量，自己以後也許能用得到，不過那也是自己到了那個地方，攫取了那裡的神秘力量之後的事情了……

“格羅姆，你真的……”祖赫德驚訝地看著自己面前的格羅姆?地獄咆哮；這位戰歌氏族的酋長連人帶武器，幾乎就是從血池中撈出來的一般，渾身上下散著濃重的殺氣。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祖赫德甚至覺得那些血液已經把格羅姆綠色的面板染成了微紅色；之前在格羅姆身上現的那些小小的突刺，也逐漸變得更加明顯，好像在他的面板上，長出了一顆顆的骨釘。

“真的什麼？真的殺死了那些廢物？祖赫德，不要一副驚訝的樣子，我知道我和我們戰歌氏族的勇士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你就在一邊看著——和那兩個布萊克漢的崽子一起。”格羅姆說話還是一如既往地毫不客氣。

祖赫德先是沉默不語——格羅姆說的沒錯，昨夜，在戰歌氏族突然對獸人大營中其他十氏族的獸人們動攻擊時，他和他的龍喉氏族並沒有任何行動，只是在一邊靜靜地旁觀。

戰歌氏族很快把獸人大營中的其他獸人殺了個一乾二淨，直到現在，那些獸人的屍體還隨意地擺放在大營之中，鮮紅的血液把大營中的草地染成了紅褐色的泥濘。

“格羅姆，你真的覺得古爾丹的說法是對的？等到那群人類來到這個大營，看到那麼多獸人已經死了，它們難道就不會疑惑是誰殺死了這些獸人？”祖赫德覺得古爾丹昨晚的信口胡謅，根本就站不住腳。

“它們當然會疑惑，而且我也不認為那群人類的頭目會相信所有的獸人都死在了這裡。”格羅姆把“血吼”扛在了肩上，滿不在乎地說道。

“那你還……”祖赫德不明白，為什麼明知道古爾丹是在編謊，格羅姆還要屠殺這些同族。

“因為我根本就不在乎，而且我也不想讓他們跟著我。”格羅姆血紅的眼睛中滿是狂躁，“有這些傢伙跟著，就算到了新的大6，他們也只會成為妨礙我們戰歌氏族的勇士。所以，與其等到那個時候，不如我現在就動手幹掉他們。至於你，祖赫德，還有你的龍喉氏族，還有那兩個布萊克漢的小崽子，我希望你能夠約束好他們。如果你們和這些獸人一樣會拖累我們戰歌氏族的話，我不介意把剛剛生的事情再重演一遍。”

這……這算什麼？古爾丹的眼中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情——格羅姆這話說的……就好像他屠殺掉這些獸人，只是因為一時興起而已？

“好了，祖赫德。我可沒有時間陪你在這裡給這群廢物哀悼，我現在要去找古爾丹，問問他，那群地精的船隻什麼時候才能夠到達這裡。”格羅姆扛著自己的“血吼”離開了，祖赫德親眼看著有一具獸人的屍體擋在了格羅姆的前面，然後被他毫不客氣地踩進了溼地泥濘的草坪中。

這就是現在的部落？——祖赫德的心中產生了一種悲哀的情緒——這樣的部落，嗜殺成性的格羅姆和別有用心的古爾丹統治的部落，能夠在那片陌生的大路上，前進多遠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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