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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消沉

“我應該衝破這大天罡陣,早點把你救出來,那樣你也不至於變成如此!”蘭渤看著昏睡不醒的花明,心裡滿是自責。

本來,他認為,以花明的身手,無論如何也不至於被打成重傷。所以,一直等到大天罡陣的陣型過去之後,才上前營救。

可是,他沒料到,花明為了救同伴,竟然將自己的生死置於不顧,釀成此刻的局面。

“怎麼才能讓她醒過來?”此刻,蘭渤很想對著無能的軍醫大吼幾句,但他知道,那除了讓軍醫恨自己以外,起不到一丁點的作用。

盡力壓低著聲音,蘭渤淡淡說道“告訴我!”

這不怒自威的話語,讓軍醫反而更覺膽寒。

“是……是,現在應該……儘快把花將軍送到平城!”軍醫戰戰兢兢地回道“越快越好,遲了只怕……”

聽到花明有救,蘭渤不等軍醫說完,便抱起花明,施展起無影步,“嗖”的一下,消失不見!

以最快的度趕到平城,找到太武帝拓拔燾,蘭渤“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急不可耐地懇求道“燾哥,皇上!我求你了,求求你救救花明!”

雖然貴為九五之尊,拓拔燾卻從不曾見蘭渤對他如此恭敬過,更別提求他了。於是,急忙扶起蘭渤,“蘭弟快起來!你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來人,把宮裡的御醫都給我叫過來!”

待所有御醫趕到,拓拔燾厲聲喝道“今天,若是醫不好花將軍,你們都不要回去了!”

皇上下了死命令,這可把御醫們嚇得不輕,沒有人膽敢掉以輕心的,一個個都使出了渾身解數。繞是如此,到最後,所有的御醫都還是束手無策!

“廢物,一群廢物!”拓拔燾怒罵道“朕養了這麼多人,連個人都救不過來,要你們有什麼用?”

蘭渤無奈地望著病床上的花明,搖了搖頭,無力地勸道“不要責怪他們了!”

這時,一個頭花白的御醫拱手說道“臣等無用,還請皇上恕罪!只是,花將軍這病症實屬罕見,微臣行醫一生,從未見過如此怪症!”

“怎麼個怪法?”蘭渤問道。

“似外傷,又非外傷,像內傷,也非內傷!所有的藥物都沒一點作用!”老御醫說道“如果老臣猜的沒錯,這應該是受到玄術的傷害!如果找一位精通玄術之人,解去花將軍身上的玄術,那時,老臣必能讓花將軍恢復如初!”

“既如此,為何不早說!”拓拔燾怒道“你留下,其餘人都回去吧!”

吩咐完,又派人請來了國師寇謙之。國師是他所知道的,對玄術最為精通之人了。

然而,寇謙之的到來,並沒有給他們帶來太大的希望。忙活一番之後,寇謙之搖著頭走了過來。

“國師,花將軍怎麼樣了?”蘭渤已經猜到,結果並不樂觀,可還是希望從他口中聽到意外的好訊息。

寇謙之嘆了口氣,“花將軍暫時沒有性命之憂,只是會一直昏睡下去……”

拓拔燾聞言問道“就是說,她沒辦法再醒來了嗎?”

“可以這麼理解,不過……”

“什麼?”蘭渤還是沒能忍住,或者說,這個結果實在讓他無法接受,當即大叫著往前躥出兩步。

拓拔燾見狀,急忙拉住蘭渤,生怕他做出什麼衝動之舉,沉聲安撫道“蘭弟,莫急!”

“師弟,我知道你心裡難受,都怪師兄修為不夠!不過,結果或許沒你想的那麼糟糕,先聽我把話說完!”

寇謙之說道“花將軍不僅武藝高強,而且意志力強於普通之人,我會用世上最珍貴的藥材為他煉製丹藥,只要每日服用,或許可以醒來。只是何時會醒,就要看她的造化了!”

“造化,又是造化!”蘭渤心裡怒罵道“我去你大爺的造化!”

無可奈何,蘭渤只得眼睜睜看著花明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除了祈禱什麼也做不了!

半個月的時間彷彿過了十幾年,一直在床頭默默守護著,一直默默不語,看不出悲傷,反而讓人看了更覺悲傷。

日理萬機的太武帝拓拔燾,心疼蘭渤之餘,不禁感慨,幸虧拓拔萱已經遠嫁涼州,不然,她若見了蘭渤此刻的模樣,指不定會多傷心!前兩天,拓拔萱寄信來問,拓拔燾還騙她說,蘭渤和花明都過得很好。

就在拓拔燾愁眉不展的時候,突然傳來了一個好訊息。前方戰事傳來捷報,柔然對大天罡陣束手無策,魏軍仗著此陣法一往無前、所向披靡,柔然大軍節節敗退,可汗吳提率軍敗逃!

“太好了,蘭弟,告訴你一個好訊息,柔然已經被我大魏擊潰,勝利在望!”拓拔燾幸福地衝到蘭渤身後,激動地說道“這一切都要仰賴於大天罡陣,蘭弟這次你可是頭功!不日,待大軍凱旋,以你這份天大的功勞,朕一定重重地賞賜你!”

雖然蘭渤頭也沒回一下,卻沒妨礙到拓拔燾的激動之情,只聽他說道“說吧蘭弟,你想要什麼,只要朕辦得到,一定答應你!”

“黃金白銀就不說了,三公之位怎麼樣?嗯,就封你做太傅!”拓拔燾自彈自唱,“我知道,晃兒一直都很喜歡你,你和花明也很疼愛晃兒!我早有讓蘭弟做太傅之意,只是,你在仕途上升的太快,惹得文武百官眼紅!”

“這次,就連筆公都拿柔然毫無辦法,是蘭弟你到了前線力挽狂瀾,才擊破敵軍,我看他們還有誰敢說一句不是!”拓拔燾越說越激動,可是蘭渤就像根本沒有聽到一樣,依舊坐在那穩如泰山!

人的情緒很奇怪,由冷變熱很艱難,由熱變冷卻只要一瞬間。看著死氣沉沉的蘭渤,拓拔燾的熱情一下子就冷卻了下來。

“蘭弟啊,你不能再這麼消沉下去了!”拓拔燾無數次勸說蘭渤,雖然並沒有什麼效果,但他從未放棄,“我知道,花明這樣你很難過,但你也不能不吃不喝不說話地折磨自己呀!借用你的話,你這樣真的好嗎?相信花明若是此刻有知,也不願意你這樣的!”

看蘭渤還是如同一座雕像一般,拓拔燾嘆了口氣,搖頭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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