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毓初覺得自己躺著,她站著,顯得自己很沒氣勢,於是摸著鼻子站起來。
他拔高語調,先聲奪人道“為何這樣看著小爺?”
唐黎抬了抬下巴“說說吧,方才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寧毓初額了聲,目光飄忽了起來“不就是你聽到的那樣嗎?”
唐黎挑眉,滿臉寫滿了我不信。
她坐下,拿起玉質叉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著盤中果盤,眼皮微掀,看著面前的少年。
“焦燕佑好歹也是被大眾認可的儒雅才子,他沒事吃飽撐了來罵你?若非你主動招惹他,他也不會這般失態吧。”
寧毓初扯了扯嘴角,這人方才是偷聽了還是怎麼回事,不然猜得這麼準?
他梗著脖子道“反正是他不對在先,爺沒錯。”
唐黎好笑道“我也沒說你有錯。”
寧毓初鬆了口氣,嘟囔道“那你這麼兇?”
唐黎覺得無比冤枉,她哪裡兇了?
她明明溫柔可愛又知性優雅好嗎!
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她雙手交疊搭在膝上,眸眼認真地看著他道“世子,有人在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紛爭謠言數不盡數,如果每個人每件事都要去計較,你是計較不來的。”
她雖是坐著,身上卻似乎有著強大的溫柔氣場,讓站著的他,忍不住想要去仰望她。
他垂下眸,細思著她的話。
唐黎語重心長道“世子,你將來是要幹大事的人,以後就不要在這些無關緊要的人和事身上浪費時間精力,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你是個什麼樣的人,時間自會給你公道。”
她說這番話時,語氣平緩如涓涓細流,落在寧毓初耳裡,卻像是澎湃洶湧的浪潮,不斷撞擊著他的胸腔。
她說,他會是個幹大事的人?
不成器,廢物,爛泥,有娘生沒爹養……
這些字眼,從小到大就縈繞在他周圍。
是他擺脫不掉又深惡痛絕的標籤,他以為會跟著他一輩子。
就連皇爺爺和太子哥哥,他們也沒想過他會有什麼作為,最低的要求,無非是他不要惹事,做個逍遙世子。
可如今,有一個人,告訴他,他將來是要幹大事的。
這句話,不論是誆他也好,哄他也罷。
他從未如此開心過。
這種滋味,比吃了世上最甜的糖,還要甜。
濃密墨睫垂下,將少年苦盡甘來的激動和多年委屈以及午夜夢迴的孤寂,悉數藏盡。
她還說,他是個是個什麼樣的人,時間自會給他公道。
少年緩緩勾起唇。
那他姑且信一回吧。
唐黎說完,許久都沒有聽到他的回答。
以她的角度,只看到少年臉上神情不斷變換。
似喜似悲,似苦似笑。
她還從未見過他這般情緒起伏如此大的一次。
突然,少年抬頭,眼中帶著逼人的光彩,歡喜又期待問道。
“你說,要幹什麼大事?”
唐黎眨眼“我說拯救天下蒼生,你信嗎?”
少年臉色僵硬,無邊失落砸了下來。
他咬牙切齒瞪著她“你真逗爺玩呢?”
唐黎無辜眨眼,有時真話就藏在玩笑中。
少年,以後你就會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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