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全德樓，青秋朝自家主子豎起兩根大拇指。

“看著您懲治他們，奴才從來沒有這麼過癮過！您方才真是太颯了！這些年，都不知道他們從您這裡摳走多少錢……主子，您怎麼捂著胸口？身體不舒服嗎？”

方才還一臉高冷的人，此刻痛心疾道“爺有這麼些錢，拿來扔著玩不好嗎？”

一想到如今自己囊中羞澀，寧毓初更加肉疼了。

青秋嘆氣道“奴才早就說他們不是什麼好東西，您吶偏不聽。”

寧毓初放下手，瞥了他一眼“你什麼時候說過了？就會馬後炮。”

青秋嘿嘿一笑“在心裡。”

他手一揚，青秋忙捂住腦袋。

寧毓初雷聲大雨點小地推了下他額頭，嘁笑道“出息。”

青秋抬頭傻樂“奴才可是大昭國唯一一位世子跟前的長隨，當然有出息了。”

寧毓初懶得跟他鬥嘴，雙手背在腦後，優哉遊哉地走著。

走了會，青秋捂著肚子，喪著臉道“爺，奴才餓了。”

寧毓初聞言揉了揉肚子，同款喪臉“爺也餓了。”

“你方才為何不吃了那桌菜再走？”青秋一直想不明白。

寧毓初嘆息扶額，總不能告訴他，當時覺得這樣做硬氣，既能跟趙尚天他們劃清界限，又能表明自己不會跟他們同流合汙，白吃白喝。

如今想想，硬氣能當飯吃嗎？

不能！

他動了動鼻子“什麼味道這麼香？”

“奴才也聞到了，好像是前面那包子鋪傳來的。”

主僕二人走了過去，剛好店老闆開啟蒸籠，肉香撲面而來。

青秋拉了拉主子的袖子，小聲提醒道“爺，咱們沒錢。”

“聞聞味又不花錢。”

寧毓初抬手扇了扇，湊過去嗅了幾口，哈喇子差點流了一地。

越聞肚子叫得越響，他這才戀戀不捨地走開。

包子鋪老闆娘稀罕道“人長得這麼俊，衣裳穿得那麼好，竟然是個連包子都吃不起的窮小子，如今這世道怎麼了？”

走在路上的寧毓初餓得前胸貼後背，深有體會地感嘆“錢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這話說得真是在理。”

青秋十分贊同“九小姐說得對，生活無時無刻不在教咱們做人。”

這時，一位白婆娑的老嫗挎著籃子走到兩人面前。

“小夥子，吃個茶葉蛋吧？”

青秋忙擺手“不用不用，我們沒錢。”

老嫗看兩人打扮就是高門大戶出來的，說沒錢肯定是騙人的，繼續熱情道“先嚐嘗，好吃不要錢。”

說著一人塞了個茶葉蛋，黑不溜秋的，不說是蛋還以為是烤焦的石頭。

只是寧毓初哪裡遇到過這樣熱情推銷的人，看著老人家殷殷期盼的眼神，他不忍心對方失望，只好剝開蛋殼。

他剛咬了口，老嫗立馬伸手要錢“一個十文錢。”

寧毓初？？？

瑤光小築內。

唐黎正悠閒地翻看著話本，薰風急急跑進來道。

“小姐小姐，世子吃霸王餐不給錢，被人押著來府裡討錢了。”

唐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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