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像是刺骨的針,逮著空隙就往裡頭扎。
唐黎緊了緊衣領,現她身上披著的是小魔王的衣裳。
她眼底浮起詫異之色,忍不住看向小魔王。
往日膚白勝雪的人,此時臉被凍得通紅,身上髒兮兮的,不像是貴族公子,倒像是落魄的小乞丐。
唐黎內心五味雜全。
寧毓初沒聽到背上的動靜,生怕她又昏睡過去,絞盡腦汁吸引她的注意。
“俗話說,站得高看得遠,你看著山巒起伏,是不是挺壯闊的?”
唐黎抬頭,峰巒重疊環繞,景物明淨,如果不是眼下狀況狼狽困窘,的確不失為賞玩的好地方。
寧毓初繼續道“難怪文人墨客喜歡縱情山水,身臨其境,的確是能寫出更好的詩作,畫出最真切的畫作。”
唐黎笑道“世子說得是,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這話,表面輕鬆愜意,然而寧毓初的心越來越沉。
再走下去,天就要黑了。
難道他們又要在山中過夜?
一想到昨日的狼群,他就感覺脖子上懸了把隨時都會掉落的刀。
兩日沒吃東西,兩人都已漸漸體力不支。
唐黎病未愈,被這冷風一吹,又昏昏欲睡起來。
寧毓初說了半天話,不見人回應,想回頭去看她,左腳突然失去了知覺,單膝跪了下去。
這一跪加上背上的重量,他失了重心,連帶著唐黎都摔在了地上。
好半晌,他才撐著地支起上半身,吐掉嘴裡的雪,轉頭回看趴在他身上的人。
她睡得一臉恬靜,沒有任何不適的神色,他才放下心。
隨後他臉色繃緊,蓄力起身,然而剛站起來又摔下去。
他不信,他寧毓初會歿在這裡!
他咬牙,手背青筋暴起,嘗試了不下五次,才踉蹌站起來。
一定要趕在天黑之前,找到落腳點。
蒼心看著那不斷跌倒又爬起的身影,心生惻隱。
“小主人好可憐。”
玄虛只瞥了一眼就收回視線“你忘了在他這個年紀,咱們在做什麼?”
蒼心回想起從小到大的魔鬼訓練,頓時收起了憐憫。
“我還是心疼心疼下自己吧。”
夕陽趴在山頭,撐著下巴看著兩人蹣跚而行,許是想知道最後的結局,故而不捨得這麼快離去。
寧毓初也不知道自己摔了多少次,腦子已有些懵了。
他費力地睜著眼睛,視野裡躍進了一排黑瓦黃土屋。
像是枯木終於迎來了雨水,黯淡無光的雙眸重新被點亮。
“醜八怪,你醒醒,咱們得救了!”
竹貫村。
天色已黑,加上天又冷,習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村民們,早早就回了屋。
只有村口破舊土房子的屋門還敞開著,溫大娘家的牛這兩日要生了,她出來檢視情況。
她摸了摸牛肚還沒動靜,就準備回屋。
這時,傳來沉重的腳步聲。
她挑著燈回身,就看到一個半大的少年步履蹣跚地走來,虛弱地出聲。
“請你幫幫我們——”
少年話剛說完,就一頭摔在了地上,不再動彈。
溫大娘駭得後退兩步,這才現他還揹著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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