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驚訝地看著突然變色的媽媽，要知道媽媽手腕厲害，長袖善舞，從未有什麼能令她花容失色的事。

唐黎忽視老鴇的不可置信，笑吟吟道“有嗎？”

老鴇嘴角微抽“沒有。”

唐黎嘆了口氣“那位貴人可是出了幾十萬兩，不過可惜咱們這比買賣做不成了，本公子到別家看看，告辭。”

她起身後，想到什麼，笑道“若是媽媽有這方面的訊息，可以讓人送信到德旺酒樓，本公子一樣有酬謝，我們只在陳湖關待到明晚，若無訊息，那本公子就只能前往下一個城鎮看看。”

說完她溫文有禮地拱了拱手，寧毓初幾人立即跟在她身後離去。

那些姑娘們不知好端端的，那位俊公子怎麼就走了，滿腹疑問地圍上老鴇，你一言我一語地問起來。

老鴇耐不住眾人的嘰嘰喳喳，冷呵道“那種人面獸心的人有什麼好伺候的，還要四五十個孩子，這輩子老孃都沒見過這麼噁心的人！”

姑娘們臉色微變，紛紛呸道“人渣！禽獸！”

唐黎一行人走出牡丹樓，馬虎繃緊的背脊驟然一垮，拍著胸脯後怕道“嚇死我了，差點就扮不住了。”

甘榮七也心有餘悸，但嘴上卻愛打趣馬虎“你之前不是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嗎？看到這麼多姑娘，你不是因為很高興嗎？怎麼會害怕？”

馬虎臉紅道“我從沒來過花間巷，之前說的都是大話，全是從別處聽來的。她們方才那麼大的陣仗，我只怕一個不小心露餡了，就被人打死。”

唐黎不由看了馬虎一眼“在這裡，官府人員地位這般低嗎？”

甘榮七搖頭苦笑道“來了這裡，誰管你是官差，就算是被人打死，隨便往哪裡一扔，誰也不知道是誰幹的。”

唐黎輕皺烏眉，餘光瞥到小魔王含怒卻默然的模樣，可見他早已知道。

氣氛變得有些低沉，寧毓初覺後，有心振奮眾人情緒，淡聲道“我們再去逛幾家，將帝京有貴人要買孩子這訊息放出去，若真有人做這門生意，肯定會上當。這就叫做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

唐黎等人點頭。

出了牡丹樓，又進瑰麗園，出了瑰麗園，再進玲瓏閣，唐黎一眾如法炮製，幾乎將整個花間巷都逛了一遍，可惜仍一無所獲。

走出花間巷，唐黎對眾人道“大家彆氣餒，等著德旺酒樓那邊的訊息就好。”

甘榮七笑道“也許沒有訊息，就是最好的訊息。”

誰想看到，那些單純可愛的孩子，落入這樣的地方？

寧毓初點頭“但願如此。”

五人繞了一路，確定沒人跟蹤後，牛大慶去德旺酒樓守著，其餘人回了妙回館後院。

甘榮七和馬虎卸妝後離開，唐黎看到小魔王滿腹心事立在樹下，走了過去。

“在想什麼？”

寧毓初斂眸“小爺以為那些煙花之地，都是骯髒汙穢的地方，但今日見眾人看待對孩童這事，還是有底線的，甚至恨不得將我們打一頓。這世間，確實不是非黑即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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