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昀到樹林時，寧毓初已經在熱身了，他瞥了眼道“今早，兩篇課文。”

柏昀點頭，走到一塊大石前坐下，手上的燈籠擱在地上，就著火光翻起書頁。

寧毓初在他的讀書聲中，練起了叫花拳拳。

老頭已經將所有的招式都傳授給他了，有了明心訣的輔佐，他練習起叫花拳拳更加得心應手，如今他只剩下最後七招還未練成。

但老頭說練會跟會用是兩碼事，他知道這是缺乏實戰，可眼下哪裡有人能陪他練？

風動草動，還有……人在動。

寧毓初兩指一揚，捏住飄落的樹葉，突然出手。

“哎呦——”

一聲驚呼聲響起，驚得柏昀立即坐起來“誰在那！”

“寧爺寧爺，別誤傷友軍！”

柏昀訝道“宗銳？！”

宗銳從草叢中站起身，臉上有一道淺淺的劃痕。

寧毓初挑眉“怎麼是你？”

宗銳垂下眸有些緊張道“我看柏昀每天早出晚歸的，有些好奇，所以今早就跟過來看看，我誓，我絕對沒有惡意！”

看著他傻憨憨地豎起三根手指，寧毓初嘁笑道“幸虧你出聲了，不然這下一片葉子，就沒這麼好說話了。”

宗銳見寧爺好似沒把這事放在心上，他撿起地上的葉子殷切地跑了過來。

“寧爺，這葉子這麼薄，竟然有這麼大的殺傷力，若不是寧爺手下留情，我這臉估計就毀容。”

他摸著臉心有餘悸。

寧毓初被他這崇拜的眼神給取悅了，朝他勾了勾手指“聽說你爹是位將軍，都說虎父無犬子，來，咱們比劃比劃。”

宗銳已經憋了段時間沒打架了，眼下經他一邀血液立即沸騰起來。

“好！”

宗銳剛擺好姿勢，就被寧毓初一腳給踹倒了。

宗銳……特麼我還沒出招呢！

他爬起來高聲道“剛才不算，再來！”

他朝寧毓初揮拳，拳頭剛到面前，人就消失了。

“看哪呢？爺在你後面。”

宗銳聞聲回頭，迎面就是一拳。

宗銳被打得後退了好幾步，他抹了下唇，越興奮道“再來！”

一來一回，打了近半個時辰。

寧毓初感覺渾身筋骨被舒展開了，才反手將人摔在地上，結束了宗銳單方面捱揍的局面。

此時朝陽已經出現在層層樹葉之後。

宗銳躺在地上，仰面看著天空，臉側被鍍上金光，他咧著嘴笑道“痛快！真痛快！”

柏昀看兩人比試看得膽戰心驚，此時蹲在他身側，心疼又好笑道“我差點被你給嚇死。”

宗銳擺擺手“寧爺收著力呢，我沒受傷，就是體力被耗盡了。”

他掙扎著起來，柏昀立即搭了把手。

待站定後，他一瘸一拐走到寧毓初面前，眼底盡是膜拜的亮光“寧爺，您的身手太厲害了，我真是望塵莫及，真想……”

也能擁有你這樣的身手。

他話到一半，就止住了。

寧毓初看出了他的渴望，抬了抬下巴“想學？”

想！當然想！

可這話在他喉嚨裡滾動，卻又艱澀地嚥下。

他沒有資格去學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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