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聲,應懷忱跌落在溼潤的地上,他隨手一撐,掌心下皆是柔軟的泥土。
他摔蒙了,坐著呆了半天。
直到頭頂的洞被撥開,露出孟覺文的腦袋。
“懷忱?懷忱!你聽到聲音應我句!”
孟覺文著急擔憂的聲音落下,應懷忱才漸漸找回了心神,他左手捂著驚嚇亂跳的胸口仰頭回道“我沒事,你去喊人,這裡有點高,我一個人上不去。”
聽到迴音,孟覺文心放下一半,忙道“你等著,我馬上就帶人回來!”
腳步聲漸漸遠去,應懷忱深吸了口氣,力氣重新回來後,他掙扎著站起來。
除了右腳崴到了,其餘都是小傷。
他掀唇露出抹自嘲,這又是斷手又是瘸腿,還都是跟寧其湛有關,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自己欠他的。
方才洞裡黑漆漆的,當覺文撥開上面蓋著的草條,一束日光照了進來,就著這光亮他看清了裡頭,地面上有白骨成堆,上面有獠牙,應該是某種動物的屍骸。
這應該是很久以前獵人挖開的陷阱,為的是捕獵這些走獸。
他抬頭看了眼洞口,人還未來,打算重新坐下休整一番。
突然,他覺得哪裡不對,再次抬起頭,只見洞壁上的一簇青草叢中,簇擁著一株開著幽藍色的花。
那不就是——
幽冥花!
應懷忱心中一喜,準備踩著底下的山石上前將花摘下來。
可手剛一動就頓住了。
聽唐黎的意思,這花關乎著寧其湛的生命安危。
如果這花入不了藥,那寧其湛離死不遠了。
那他為何要救他?
沒有了這花,寧其湛很快就會消失在這世上。
不費吹灰之力,他的大仇就報了一半,真是大快人心啊!
可是——
聽子安說,寧其湛是位優秀的儲君,從小到大在民間的風評都很不錯,勤讀詩書,才華橫溢,待人親和,不畏艱險,北上賑災,堅守防洪第一線,若非仇人,每一件事都足以令他欽佩。
若是他在此時出了事,整個大昭都將陷入危難中。
他轉念又想,可這壓在他心底,折磨他每個日夜的血海深仇呢?
他放過寧其湛,誰又放過他?
他眼底神色不斷變化,直到上頭傳來孟覺文的聲音和一連串腳步聲。
“就是這裡!”
心裡一咯噔,他咬牙看向那株幽冥花,再不下決斷就來不及了!
西面山崖,寧毓初迎風而上。
腳踩住的石塊經過多年風吹日曬早已風化,承受不住他的重力突然就斷裂了。
寧毓初重心一失,人如風箏般掛在風口盪漾。
底下眾人驚駭得心都快跳出來。
“寧爺,咱們不爬了,你快下來,太危險了!”
他們的聲音傳到上空就被風吹散了,就算寧毓初聽到了,他也不會選擇放棄。
他緊緊盯著那株天心草,那是太子老兄的救命藥,他就算是豁出這條命,也要採下它!
天心草彷彿感覺到了危機,舒展的枝葉在風中輕顫起來。
寧毓初兩腳踩實後,運起內力遊遍全身,渾身再次充盈了力氣。
他握緊匕,雙臂蓄力,用力向上攀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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