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懷忱走神時,唐黎已收回視線,擦淨手指,搭在他的脈搏上。
夏至已過,天愈的熱。
即使待在屋子裡,暑氣也無處不在。
但碰觸他腕間的指腹,帶著幾分涼意,像是山間清泉,洗滌他周身的燥意。
應懷忱的思緒被拉了過去,目光仿若不經意落在她手上。
她的手,很小巧。
跟男子比起來,小了一圈。
指節纖細白皙,指蓋瑩潤如貝殼,指尖粉白似桃花。
很好看的一雙手。
唐黎指尖細細捻了兩下,眼底浮起絲困惑,隨後收回看向他道“你的身體並無不妥,許是天氣原因,我給你開副清熱的藥方,回頭再有不適,就抓點藥煮成湯喝。”
應懷忱沒想到自己有一日會盯著別人的手呆,在她出聲時,他斂下眼睫,狀似認真在聽。
待她蘸墨低頭寫方子時,他才復又掀起眼皮,將她纖瘦的身子納入眼底。
額前碎隨動作散落,遮住彎彎烏眉,半掩住春水生波的眸眼,只能看清那挺翹鼻尖,粉潤唇瓣。
這個角度,更不像是個男子。
真的有這般男生女相的人嗎?
應懷忱心間一動,就要朝她的耳垂看去時,唐黎已擱下筆,將紙張遞給他。
應懷忱收回視線,雙手接過道了聲謝。
耳垂一事,來日方長吧。
唐黎淺笑“收人錢財,替人治病,不用客氣。”
應懷忱笑了“唐小大夫真是風趣。”
方才已又來了幾個病人,眼巴巴地等著,應懷忱不好再霸佔位置,拱手後起身。
待去收銀處付完診金後,他再回頭,唐黎正細心詢問病人情況。
平易近人,待人溫和,與對自己並無二致。
若說這麼些日子來,她待誰比較不同,那就只有寧毓初。
應懷忱也不知自己何時起的這攀比心,總覺得這樣不像過往的自己。
他緊了緊手中藥方,抬步離開醫館。
回到宿舍已是黃昏。
他將藥方在桌面攤開,上頭墨跡已幹,只是指尖沾了些許墨汁。
他兩指輕捻了捻,看著上頭娟秀的字跡,若有所思。
“少主。”
黑衣人現身跪下行禮。
應懷忱攏了攏手指,抬眉看去“何事?”
“之前在書院裡兩方打鬥的人,有一方消失不見了,另一方,屬下在寧毓初新買的院子周圍覺了蹤跡。”
“寧毓初……”
應懷忱呢喃著這個名字,聯想到他之前兩次救太子,總覺得遺漏了什麼。
他問“派去帝京的人有訊息了嗎?”
“還未歸,恐怕遭遇不測了。”
應懷忱皺了皺眉“帝京那裡魚龍混雜,各方勢力盤踞,貿然打聽,許是引起誰的注意,是我思慮不周。”
黑衣人內疚道“是屬下們無能,不能辦好您交代的差事。”
應懷忱抬手道“是我們在帝京根基淺,如今皇室式微,時機差不多成熟了,讓小舅舅多把心思放在帝京,三年的時間,應該足夠我們站穩腳跟。”
黑衣人點頭“屬下會轉達少主的意思,那寧毓初的身份還調查嗎?”
應懷忱眸光微凝“自然要查,不過這次要有準備地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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