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毓初出了房間,像陣龍捲風刮過庭院。
孟覺文虛晃著手指,醉茫茫道“剛才是不是有人過去了?”
齊納握住他的手指,搖晃著腦袋道“哪裡有人,你眼花了吧,嗝,來,繼續喝!”
寧毓初只覺渾身燥熱,需要降溫,於是一路狂奔,輕功提到極致,連最擅追蹤的白虎三人都差點追不上他。
直到熱的腦袋和不該燙的地方都慢慢平息下來,他才頓住。
此時他像從水裡撈出來,一陣夜風吹來,他打了個哆嗦,這才徹底清醒過來。
他粗喘著氣,單手撐在樹幹上,茫然四顧後,認出這裡是通五河。
這一跑可真是跑得夠遠的。
不過喝下去的酒全都化成汗水散了出來,他抹了把額頭的汗,慢慢站直身子,走到岸邊跳下,踩著露出河面的石頭蹲下。
這段日子沒下雨,水位線降了大半,底下卵石小魚清晰可見。
他掬起一捧水潑在臉上,甩了甩頭,想將腦海裡的那些不該有的綺念都給甩出去。
醜八怪喝醉了,身體不受神智控制,你怎麼也跟著胡鬧?
可是……
有什麼可是的!不要再想了!
待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後,他舔了下嘴角,清水被舌頭帶進了口中,甘甜清冽。
再抬頭時,他安靜地凝視著這裡。
夜色中的通五河,沉靜祥和,月光照在河面上,泛起粼粼波光。
一架竹橋橫跨河面,不像當時那般碧綠青翠,經過時間的洗禮,逐漸與這古樸的山水融為一體。
就要走了,真是有些捨不得。
他深呼了口氣,一躍而起,準備回去,目光不經意瞥過身側的樹木。
河邊種了不少樹木,但唯有這三株桃樹格外醒目。
沒別的,只因它們枝椏上掛滿紅絲帶木牌,在風中飄揚出清脆的相碰聲。
“桃花仙?”
寧毓初輕嗤了聲,顯然是想起了孟覺文曾經提起的那個神話故事。
他是不信這種東西。
故而三年來的七夕中秋等節日,他沒有跟著他們瞎胡亂來許願。
路過桃樹後,他繼續往前走。
走了一步兩步三步……
倏地,他停下,倒退著回去。
每棵樹下都掛著一個袋子,分別裝著筆墨、紅綢、木牌。
他依次取過,盤腿坐在草地上,將東西鋪開。
筆尖吸飽墨汁後,他神色認真一筆一畫在木牌寫著。
願皇爺爺健康長壽。
願太子老兄健康長壽。
然後——
他在木牌和紅綢之間猶豫了片刻,抿唇選擇了紅綢。
筆尖顫了下,才在細條綢上寫上唐黎兩個字,可接下來要寫什麼呢?
他絞盡腦汁半晌,最後眸光一定,留下了一行字。
他毫不猶豫走向左邊第一株桃樹,足尖輕點,飛上枝頭最高的地方,將兩塊木牌掛在枝椏上,並細心將樹葉好好整理了一番,避免遭受風吹雨打。
落地後,他站在第二株與第三株之間,躊躇不前。
唐黎對他雖勝似親人卻不是真的親人,所以不是親情樹。
若說是朋友,他又覺得差點什麼。
喜歡穿書後我成了攝政王的心肝請大家收藏穿書後我成了攝政王的心肝本站更新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