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是那個最新的限量版巧克力。”顧澤生茫然且震驚地接過顧童生送來的巧克力，年少的心情在得到自己所想要的禮物時而歡呼雀躍著。

“可是。”

“這個巧克力爺爺不是給你了嗎？”

顧澤生抬起頭恢復了理智，記起了這份爺爺只給了顧童生的巧克力，並沒有他的份兒。

低落的情緒瞬間湧上心頭，顧澤生捧著巧克力的手，忽然鬆了力氣。

黑色包裝棕色腰封點綴的精緻的巧克力盒子，漸漸向下滑落。

顧童生眼疾手快地接住巧克力的盒子，抓住顧澤生的手將盒子穩在他懷裡。

顧童生仍是無比清澈的笑容，黑白分明的瞳孔正在熠熠生輝。

“爺爺買的就是兩盒，只是還沒來得及交給你，所以就由我來接收這個任務拉。”

“你說的是真的嗎？爺爺也給我買了一盒？”

顧澤生年幼的臉蛋上呈現出了止不住的上揚，迫不及待地想要跟顧童生確認這一件事情。

顧童生表情幾不可查的微微一頓，轉瞬即逝，按著顧澤生的手堅定而有力地說。

“澤生，這是屬於你的那一份。”

————

“根本就不是這樣！”

“全都是在騙我！”

顧家公館的會議室內，顧澤生在撿起摔落在地上的銅人時突然想起了曾經的那一段過往，攥著銅人的手驟然力，手指已經被捏的通紅。

“一切的一切都是在騙我。爺爺的眼裡心中永遠只有顧童生一人，從來都看不見我的位置。”

顧澤生想起了十三年他處在黑暗的樓梯角落，盯著顧童生與爺爺在客廳中央的歡聲笑語那時的感受。

哪種被人遺忘的感覺......不論什麼時候想起來，都是那麼讓人心痛。

當初顧澤生真的一心以為爺爺也他帶了一份只不過還沒有交到他手上而已。

但是當他滿心歡喜地抱著最為珍惜的巧克力經過廚房的時候，聽到了女僕們的談話。

廚房裡，兩人女僕在交頭接耳。

“你說我剛進顧家的時候，就聽老人說在顧家小少爺的地位同在馬路上撿來的孩子一樣。”

“我當時以為是小少爺脾氣暴躁，老人們都不太喜歡他才這麼說的。”

“可，你昨天看見沒？”

“明明買一盒是買，買兩盒也是買，顧家又不差那點錢，可老爺子就不願給小少爺也帶一盒，你瞧瞧小少爺站在樓梯角的那副可憐樣兒。嘖嘖，真是讓人寒心。”

“現在知道他們說的都是真的了吧，所以啊以後長點心眼，知道誰該巴結誰不該巴結。”

“得，我算是看明白了。以後小少爺房間裡的活，我是不想去幹了。”

顧澤生盯著手中銅人的雙眼逐漸變得赤紅無比，代表著憤怒與生氣的紅色血絲悄然爬上了精緻澄澈的眼睛。

銅人上顧老爺子的雕像，慈眉善目，就如同與顧童生相處時的樣子一模一樣。

“我最不需要別人可憐我，尤其是顧童生的憐憫。”

顧澤生的手背因使了大量的力氣，青筋暴起，手指間的骨骼嘎嘎作響，攥的越加用力。

顧童生把巧克力給我只不是覺得我是個沒人愛的可憐蟲，絕對要記住現在的這份恨意。

“我再也不會手軟了。”

顧澤生注視著手中的顧老爺子銅像，音域極低沉著如同下定決心一般緩慢地說出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