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鶯鶯燕燕的鬨笑聲,惹得水縈更是羞恥難耐,可她仍是不甘的問了一句。
管事媽媽揮手道“姑娘請回吧,你這生意我們做不來。”
水縈繼續道“我可以不要銀子,媽媽管我吃住即可。”
管事媽媽兩眼放光,可還是忍著揮手讓人離開。倚紅樓裡自然可以賣藝不賣身,但這兩相能賺的銀子,可是大大的不一樣。既然是走投無路來的這裡,想來也沒地方去,她想再逼她一下。
“真好笑,既然來了我們這裡,還擺什麼良家女子的樣子,扭捏作態。”她裝作不耐煩的趕水縈離開。
“那,那我再去別處看看。”水縈咬牙說出一句話,轉身離去。
“哎,等一下。”一名身穿藍衣的女子攔住水縈,將她拉了回來,勸道“媽媽,我看姑娘也是沒了去路的,你通融一下,留她下來吃口飯吧。”
“哪有這樣的先例。”媽媽不依。
“媽媽,你最是慈悲心腸的,留下她吧。”藍衣女子撒嬌的晃著管事媽媽的衣袖。
“去,去,去。要撒嬌,找你的柳大人,賈老爺去。”媽媽依舊不依。
“姑娘,你快求求媽媽。”藍衣女子扭頭朝水縈使眼色,勸道“都是伺候男人高興,有什麼不一樣的。”
“對呀,賣藝賣身,賣哪個不是賣。”眾人起鬨。
水縈咬牙,仍是沒有鬆口。
媽媽見自己二人一唱一和仍是不管用,鬆了口,懶懶道“說說看,你有何才藝?”
只要進了院子,以後慢慢調教便是,她並不急於一時。
“七絃琴技可否?”水縈問。
媽媽讓人拿了把七絃琴,道“彈來聽聽。”
水縈坐到七絃琴後,彈了一曲高山流水。那是他的父親常彈的曲子。
“姑娘,你這琴技可一般的很,拿到別家聽聽還可,可在我們倚紅樓,就是砸招牌了。”
管事媽媽很不滿意。這話,她說的雖有貶低水縈之處,但也不是信口雌黃。水縈的琴技確實不甚驚豔,她這樓裡就有兩個彈的比她好。
從進門到現在,水縈已經多次被她羞辱,貶低。但她只能壓抑著怒氣,再次想辦法讓她滿意。
“媽媽,詩文、書法可算技藝?”
“琴棋書畫,這書法自然算在內。這詩文嘛,你要是能背上幾百詩,也勉為其難算吧。”管事媽媽示意水縈去寫字。
水縈走到桌案旁,拿起兩支小臂長的毛筆,沾了灑掃時桶中剩的清水,左右開弓,在胭脂色的地面上,寫了兩行詩句
人間天上結離憂,翠袖紅妝獨倚樓。
一個轉身收尾,水縈放下毛筆,啟唇相問“媽媽覺得這兩句詩,可配倚紅樓的名字?”
管事媽媽看到水縈能雙手同時寫字,險些驚掉了下巴。聽到聲音,方才收回自己忘了掩飾的欣喜。
“我瞧瞧。”管事媽媽慢吞吞的走向兩行詩句的下方,嘴角上揚,說出的話卻是淡淡的,“字瞧著還湊合,詩文典籍讀過幾本?”
她本想問那兩句詩是不是她自己寫的。這是她寫的還好,要是古人詩句,她這般問,顯的沒學問了些,於是改了口。
“詩書禮易,諸子百家都讀過一些,至於詩文讀過多少,我也沒數過,是一兩萬還是三四萬?”
水縈看到了管事媽媽那一閃而過的笑意,故作謙遜道“不如媽媽,或者哪位姑娘考考我?”
對於讀書一事,水縈還是很有自信的,不然也不會替人去科考。眾位女子一聽,連連往後退。
在媽媽心裡,贏了是應該的,輸了可就慘了。沒有人願意出頭。
管事媽媽瞪了眾人一眼,裝作不在意道“那倒不用了,媽媽我留下你了。”
“多謝媽媽。”水縈淡淡行禮。歡喜中湧出一陣痠痛,蔓延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