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看在你母后的面上，朕今日就廢了你。”皇上無力的丟下鞭子，看見兒子滿身的傷，怒氣漸漸變成了心疼，可氣猶未消，“你不想娶她，不能同朕商議，非如此算計朕？姜家好歹也是先皇封的國公，還委屈你了？”

酆承鄴有些委屈，他分明同父皇說過，可皇上沒有同意，還拿太后壓他。說太后年事已高，就想有個貼心的孃家人在身邊侍候，如此小小心願，做兒子的怎麼忍心拒絕。

當時酆承鄴還玩笑道，那父皇收了多好，反正你那麼多妃子，自己不介意再多一名庶母。結果一語成讖。

此刻他哪裡敢反駁，想法子解釋。

“父皇，那藥本來是兒臣給自己準備的，想約她到東宮來，治她一個勾引兒臣的罪。後來想了想，皇祖母本來就想讓兒臣娶了她，定會壓下此事。兒臣才想到了父皇，本來是想在坤寧宮求父皇幫忙，治她一個勾引天子的罪，遣送回禹州。”

說到這裡，他偷偷瞧了一眼皇上的神情，圓下那壺酒的過失，“兒臣準備了兩壺酒。一壺有藥，一壺沒藥。誰知，過來的時候拿錯了，父皇喝下兒臣才覺，所以沒敢說，就溜了。”

“溜？朕早該打斷你的狗腿。”皇上說著又踹了他一腳。心中倒是沒那麼憤怒了，問“為何不想娶她。”

酆承鄴道“不想娶她，只是因為兒臣瞧不上她。當初兒臣對皇祖母說不娶她，結果她日日跑到皇祖母身邊，花言巧語，阿諛奉承。這若是成了婚，兒臣內院如何安寧。”

皇上瞪了他一眼，沒再理會這個問題，冷哼一聲“朕倒要看看你自己選的好到哪裡了，太子妃是誰？”

“父皇，兒臣不敢擅專，想請父皇決斷，於是想了個法子，讓喜鵲空飛一次，延後再選。誰知，它竟然落到了衛廉之女的頭上。眾目睽睽之下，兒臣不得不選了她。”

“不得不？朕看你是故意的。”皇上冷哼一聲，又踹了他一腳。

“兒臣惶恐！”酆承鄴有些委屈，他覺得父皇踹自己踹上癮了。再次跪好，解釋。

“兒臣是有幾分喜歡她，可她畢竟是罪臣之女，名聲不好，兒臣心中還是有分寸的，已經將她除名。誰知她天天跑到宮門口，哀求兒臣。兒臣一時心軟，便同意她參選，想著封她一個昭訓便是。就連給她的名冊上，都是寫的太常寺少卿衛廉之女。讓她無法參選太子妃。誰知……”

“誰知什麼？”皇上瞪他，自己的兒子什麼時候吞吞吐吐的了。

“誰知您讓衛廉以禮部侍郎的規制下葬。禮部便把他的官職定為了吏部侍郎。兒臣心裡還不高興呢，覺得這是自己辦了錯事，上天懲罰自己。”

“還是朕的錯了？”皇上怒踹其一腳。

“兒臣不敢！”酆承鄴索性直接坐在了地上，反正跪回去，還會被他踹。

“滾出去。”

“諾！”酆承鄴終於聽到了想聽的話，急忙溜走了。

等在坤寧宮外的小林子嚇了一跳，“殿下，您這是怎麼了！”

酆承鄴身上破破爛爛的，都是窟窿，窟窿後面血肉模糊。

“吼什麼！”酆承鄴踹他一腳，活動活動自己跪得麻的雙腿，疾步離去。

自己這不是關心太子殿下，小林子委屈的撓撓頭，跟了上去。

酆承鄴回到東宮，小林子拿傷藥過去的時候，他正在換黑色的便服。

“殿下，讓奴才先上藥？”那傷口，他看著就嚇人，也不知道太子殿下是怎麼忍者換衣裳的。

“孤出宮一趟。”酆承鄴推開他拿藥的手，繼續穿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