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膳後，耿睿璟讓沈依同和尹軒宏帶上杭墨去蜀山派轉轉，而他們三人也恰好趁此機會私下商談。

“消除屏障，步步高昇?”耿睿璟再次確認。

“是的。”耿思言心虛地看向柳毅，“柳師兄，你應該不會記錯哦？”

“一字不差。”柳毅答道。

耿睿璟撫著下巴，久久不言。

“怎麼了師父？”耿思言問道，“這句話是不是有問題？”

“這顯然不是一句普通的答謝，必有問題。”他皺了皺眉，“可我並未聽出問題在何處。”

柳毅想了想“是否在暗示師父，需要你為他消除什麼屏障？”

“那後半句呢？”耿思言追問，“步步高昇又代表了什麼？”

“不知道。”耿睿璟感到頭腦脹，“我恐怕需要時間細細想一下。”

“還有杭宗玄曾經喜歡的那個青樓女子。”耿思言問道，“你們說，是不是也和李尋梅有關？”

“難說。”柳毅回答，“她當初就是個為情行兇之人，即便失了記憶，但人總是本性難移。”

“為情行兇。”耿睿璟細細品了品這幾個字，冷笑了一下，“你們真的認為她只是為情而已？”

“怎麼說？”耿思言感到他話裡有話。

耿睿璟看著她“李尋梅殺了你父母后，燒了他們的寢房。”

“當時我躲在床底目睹了這一切，我當然知道。”即便心中一千萬個不願，可在回想起那一幕時，她依舊在深呼吸，努力使自己平靜，“若不是師父相救，恐怕我也早在那天葬身火海了。”

“你有沒有想過，她為什麼要燒了這間屋子？”耿睿璟反問，“人已經殺了，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或許……為了掩蓋罪行？”

“當時多少人目睹她進了屋子，你認為她掩蓋得了嗎？”

耿思言被問住了，答不上話。

“為師估算，有一點你也許說對了，她確實要掩蓋。”耿睿璟一臉肅然，“掩蓋屋中的其他之物。”

耿思言愈不明白了“我爹孃一向與人正直和善，待她也不薄，她能有什麼把柄在爹孃手裡？”

“或許，不是她自己，也許是李家，也許是……杭宗玄。”

“杭宗玄當時是愛慕她的吧？”

“是。”

“等一下。”耿思言揉著太陽穴，“我頭疼。”

“師父。”柳毅規勸道，“一下子說得太多，師妹也緩不過來。”

“但她現在已嫁為人妻了，往後只能終日留在杭府，又能有多少機會回來與我們商議？”

柳毅彷彿有話哽在了喉嚨口，沉默片刻，他說道“徒兒在京城，會盡力輔佐師妹。”

“只是……”耿思言說出顧慮之處，“杭宗玄把李尋梅保護得太好了，我幾乎接近不了他。”

耿睿璟似乎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最後沉聲道“日後再見機行事吧。”

“我知道。”

“別說了。”耿睿璟目光眺向東邊方向，“你夫君快到了。”

鬆快的笑立即浮現在耿思言臉上，感受到耿睿璟銳利的目光，耿思言只得低頭收回了笑。

果然不出半盞茶，就已經聽見尹軒宏絮絮叨叨的聲音逐漸近了起來。

“杭公子啊，你以後一定要讓師妹帶你來玩啊！”

杭墨溫和地笑道“會的，多謝尹公子厚愛。”

“那是，我可是真的很喜歡你！”

“軒宏。”沈依同喚道，“不得無禮。”

“尹師兄！”耿思言衝上去便一個飛腿，尹軒宏一轉身便避開了。

“師妹，你夫君可在這哦。”尹軒宏擠眉弄眼，“你要儀態大方點。”

“大方你個頭！”耿思言雙手叉腰，“我怎麼尋思你要跟我搶男人！”

“思言。”杭墨好笑地拉住了她，“誤會。”

“抱歉了，杭公子。”耿睿璟走到杭墨身側，“我這個徒兒雖讓你覺得有些……變態，但並無惡意。”

杭墨嘴角抽搐了兩下，不禁嚥了口口水“無礙，尹公子……很好客。”

耿思言尷尬一笑，在杭墨耳邊低聲道“忘記跟你說了，我師父聽力異於常人，半里開外的聲音都能聽得見……”

“思言。”耿睿璟厲聲道，“又在說什麼？”

“啊哈哈，沒事沒事。”她默默地躲到杭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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