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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赴西郊看病

赴西郊的那日清晨,還在夢裡會著周公的耿思言被杭墨無情地叫醒,隨後被迷迷糊糊地抱下床,在杭墨的親手照料完成了全部洗漱。

一路舟車勞頓,她也無法補眠,待她到了徐醫師的醫堂時,只得硬撐著眼皮與他相談病情。

這位徐醫師看著一副畢恭畢敬的模樣,待人十分客氣,他為耿思言搭了搭脈,低聲細語地問了些大致症狀,才不出幾句,他便沉默了下來。

“怎麼了徐醫師?我這病很嚴重嗎?”耿思言問道,“會死?”

“少夫人多慮了。”他立馬解釋,“此病如若不作,少夫人則與普通人無異,正常生活即可,只是一旦作……則會元氣大傷。”

“是嗎?可我每次只要休息個本天就一點事都沒了,還能出去玩呢。”這個說法倒是新鮮,以往為她看過的每個醫師幾乎都是如出一轍的“不知病因”、“不知如何治癒”、“不知會有何影響”……總而言之,就是一問三不知。

這個徐醫師雖沒有勢在必得的模樣,但相比那些人,至少還說得出點東西。

“這些危險,不會浮於表面,實則傷及器髒。”徐醫師嚴肅道,“徐某已從脈象中探出,你雖看似年輕力盛,也是活潑好動之人,實則體內已雜亂不堪。”

“若嫣斗膽問一句。”身邊的許若嫣問道,“為何其他醫師從未探出過?”

“並非未探出。”他答道,“少夫人是練武之人,大多醫師都易將練武所致的內傷與耗損所致的衰竭所混淆。”

“所以,並不是我師父和夫君想多了,而是我確實需要好好治一下?”耿思言問道。

“正是。”徐醫師頷,“只是少夫人的病十分棘手,徐某曾遇到過相似病情,卻未遇到過完全一樣的,還請少夫人給徐某多一些時日。”

“相似病情是?”耿思言好奇了起來。

“曾有一人連著十幾日夢魘作,呼之不醒,僅僅十幾日的功夫,便已精力耗盡、虛弱不堪。”徐醫師緩緩道來,“只是徐某還未來得及細究,她便自愈了。”

原來如此,由於此人是連續性的病情作,對身子的傷害自然也顯露得快,而耿思言許久才作一次,那些傷害並不明顯,卻如一隻沉睡的妖物沉睡體內,時不時地喚醒,時不時地,一點點吞噬掉她的五臟六腑。

“少夫人,老夫斗膽問一句。”徐醫師突然問道,“你可曾有令你恐懼、憤慨,或是大悲之事?”

“為何如此問?”

“依徐某看,這極有可能是曾經受過刺激,因而造成了一種心病。”

耿思言默默地閉上雙眼。

怎會沒有呢?那個在血泊中陡然倒地的美豔女子,那個在火海中自刎的悲泣男子,那具冷冰冰的孩童屍體,那場熊熊蔓延的彌天大火,還有那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哀嚎悲泣……

“怎麼了?少夫人。”許若嫣見她遲遲不回答,輕輕推了她的肩膀。

“沒有。”耿思言緩緩睜開眼,眼上彷彿覆上一層不著痕跡的霧氣,“我雖是養女,但自幼受盡寵愛,日子自然也過得逍遙,如今更是和夫君如膠似漆,哪來的刺激?”

雖然也想實話實說,能早日將這個病看好,但徐文峰與杭家必有聯絡,不可貿然透露太多自己的訊息給他。

“沒有便好。”他低頭寫下了方子,隨即雙手遞給了許若嫣,“勞煩姑娘去抓一下藥。”

“是。”

許若嫣帶著藥方離去了,耿思言故作輕鬆地看著空蕩蕩的醫堂“今日無旁人來看病嗎?”

徐醫師恭敬地回道“徐某一日至多接待十位病人,少夫人看好之前是不會放人進來的。”

耿思言淡淡一笑回之,心中若有所思。

看這種病並非需要耗費很久,而徐醫師本就清貧,即便有杭宗玄相助,也並未能對他的財力造成太大轉變。他一看便不是貪圖清閒之人,更何況他還要養兒子,沒必要和錢過不去吧?

除非……他有什麼不想讓太多人現的東西,所以務必要避免人多雜亂的現象。

耿思言繼續一邊瞎晃一邊問著“聽聞我娘在徐醫師這也看病多年了?”

“是。”徐醫師看似與她很平常地在說話,而他的雙眼卻始終隨著她走動,眼神中,甚至有幾分警惕。

“我娘那個病,進展如何?”

“偶然能想起過去的短暫片刻,卻大多還是回憶不起來。”

耿思言心裡一驚,可表面還是保持平靜“那便是有起色了,恭喜徐醫師。”

“可依舊還未治癒,徐某也為此愁……少夫人!那裡不能去!”

他相隔自己十餘步的距離,哪來得及阻止她?

耿思言方才就覺得不對勁了,這道不起眼、甚至十分隱蔽易忽略的門,卻在門沿處散出紅色光芒,那絲光十分微弱,微弱到普通人壓根察覺不到。

但是對耿思言而言,這個東西,她自然十分熟悉。

徐醫師疾步前來,伸出的手還未能阻攔,耿思言已動用內力,將門“咔”地一聲拉開。

門閂“啪嗒”落地,更強烈的紅光從屋內溢位,耿思言用手遮於眼前,一時被眩得睜不開眼。

耿思言放下手後,那抹紅光的強烈程度也絲毫不減,她也清楚,這事不能再放任下去了,於是她一咬牙,舉步向內走去。

胳膊被重重一握,身後的徐醫師聲音中滿是焦急“徐某懇請少夫人!不要進去打擾吾兒!”

耿思言平靜地側過頭“如果你不想讓你兒子陷於危難境地,就別攔著我。”

她這麼一說,徐醫師整個人徵住了。

“別忘了,本夫人來自蜀山派,可是出身江湖之人。”

聽此答案,徐醫師瞬間堅定了信念,將手放下,追隨著她一同進入裡屋。

果然如她所料,一掀垂簾便看見一個年近十二三歲的男孩正盤腿打坐,他俊秀的面貌中帶著幾分稚氣,可面板卻是毫無血色的蒼白。他的周遭處,一絲絲紅色霧氣不斷散,將他孱弱的身子緊密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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