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今日沒什麼事，便可以睡一整個上午好好補眠，結果大清早便聽見門“砰砰”作響，聽著玉風那句洪亮的“少爺！少夫人！老爺讓你們現在、立刻、馬上去正殿！”。

耿思言兩眼一黑，一頭扎到杭墨的懷裡，生無可戀。

雖然心裡也猜得到，昨天鬧出這麼大動靜，今日必有一番口舌之戰，誰知一切都來得這麼快。

渾渾噩噩的耿思言被“砰”的一聲拍桌聲驚醒。

“豈有此理！”杭宗玄怒目圓睜地等著一臉茫然的杭墨和耿思言。

杭墨平靜地反問“墨兒和夫人做錯了什麼，還請爹明示。”

“墨兒，你別裝了，白顏可都告訴我了。”李尋梅握住白顏的手，很是心疼的模樣，“你和白顏成婚一年多了，卻從未行過房事，此事可是真？”

杭墨迅地看了一眼白顏，而白顏已是羞愧得不敢抬頭。

她竟寧願自損一千，也要傷敵八百，甚至能讓此等見不得光的私事被當眾議論，這倒是杭墨未曾想到之事。

“不說話是何意？”李尋梅咄咄逼人道。

“是。”杭墨坦然承認。

“好，不急，賬當然要一筆一筆算。”李尋梅逼近耿思言，“還有當初娶她回來是為了什麼，墨兒你可還曾記得？”

杭墨不假思索地答道“因為我喜歡她。”

“還有呢？”

他仔細回想了一下“子嗣。”

“說得好！”李尋梅冷哼一聲，充滿氣勢的雙眼瞪著耿思言，“那這位二少夫人私自避子之事該如何說？！”

“避子？”耿思言無辜的大眼睛撲朔撲朔地閃著，“什麼避子啊？”

“妹妹，事到如今你還在裝！”沉默許久的白顏終於忍不住跳了出來，“我親自在你房中找出了避子藥方，特地找太醫看過，千真萬確！”

“方子呢？”耿思言挑眉。

白顏瞥了一眼杭墨“已交給夫君，夫君知道此事。”

“我不知道。”杭墨一臉茫然地搖搖頭，“好端端的，避什麼子？”

白顏瞬間噎住。

“到底怎麼回事？”杭宗玄也漸漸看傻了。

“夫君說得對，我好端端地幹嘛要避子？”耿思言聳聳肩，“爹孃要不信，這就可以派人去我廂房搜個遍，我耿思言問心無責，不帶怕的！”

“問心無愧。”杭墨無奈地糾正她。

他倆當然坦蕩得很，畢竟杭墨早就料到會有今日這一出，早就和耿思言一同把該清理的都清理乾淨了。

聽聞她這麼一說，李尋梅也看傻了，她的目光在白顏和耿思言之間徘徊不定，一時不知該信誰。

“夫君……”白顏終於耐不住性子了，她幾乎是咬牙切齒，端莊儀態此時蕩然無存，“耿思言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藥？”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杭墨粲然一笑，“夫人府中最擅長制香，迷魂香一物不該是夫人更拿手一些嗎？”

“……”她聽出了話中的警告意味，只得選擇保持沉默，把所有的不甘與憤懣都憋在心底。

“這事若是誤會，那不提也罷。”杭宗玄似乎更信杭墨他們多一些，畢竟在他眼裡，任何一個男人也不會容忍妾室瞞著自己偷偷行避子之事，倒是白顏，他早看出她是擅謊之人，只是看在白丞相的顏面上，很多事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但……”杭宗玄補充道，“墨兒，你不願與白顏行房之事，實在太過荒謬！”

果然還是繞回了這個問題，他和耿思言大眼瞪小眼，心中都在想著應對之策。片刻後，他似乎看懂了耿思言眼神中的不明意味，臉頰“唰”地一下通紅。

“爹，此事墨兒也很無奈，因為……”杭墨的臉更是紅得彷彿要滴出血，“因為……因為……”

“因為什麼？”杭宗玄不耐煩地問道。

他咬咬牙“因為和白顏獨處時我沒感覺！”

“……”

喧鬧的殿堂瞬間鴉雀無聲，空氣中此起彼伏的倒吸冷氣聲，杭墨幾乎要把頭埋進地裡，耿思言抬起袖子假裝捂嘴，實則正在無聲的狂笑。

李尋梅終於忍不住頭頂炸毛“墨兒！你說的什麼胡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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