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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不如玉石俱焚

殿堂門口,只見白衣男子的高挑身影漸漸走近,他面無血色,單手背立,步伐沉穩而賦有魄力。走至白顏身邊時,他頓下步伐,眼中的氣勢幾乎可將整座正殿頃刻毀滅。

“杭墨啊,許久未見。”白丞相寒暄道,“今日之事……”

“我在問。”杭墨毫不留情地打斷,“算了是什麼意思?”

“墨兒!怎麼跟白丞相說話的?不得無禮!”杭宗玄心態幾乎崩裂,自己的這兩個兒子今天都怎麼回事?為了個耿思言都想造反不成?!

“無妨。”白丞相冷冷一笑,“杭大少爺出言不遜,白某不計較罷了。”

“白丞相這話可真有意思。”杭墨一把將沉默跪地的杭初扶起,嗓音提高几度,質問道,“白大小姐有錯在先,旁人還無資格指責了?”

“墨兒!”

李尋梅剛想拉扯他,杭墨卻衣袖一甩,繼續道“就因為他是白大小姐,而思言僅是一介草民,所以白顏今日即便犯了再無恥的大忌,也應任她肆意妄為,是嗎?”

“杭墨,你最好有點分寸。”白安終究是忍不住斥道,“你當我面說這話是什麼意思?白顏是我最疼愛的女兒……”

“耿思言是我最疼愛的妻子!”杭墨厲聲打斷他,“那敢問白顏對她做了什麼?”杭墨低垂眼簾,滿眼恨意地看著白顏,“你自己說,你做了什麼?!”

“夫君……你聽我說……”白顏哭得泣不成聲,她伸手扯著杭墨的衣角,“我真的不想這麼做,可我實在太委屈,也太在乎夫君了啊……妹妹平日對我總是囂張跋扈,我實在是忍無可忍,才會走上這極端之路啊!”

“唰”的一聲,一道刺目的凌光閃過,在場的所有人都錯愕地瞪大雙眼。

只見杭墨一把抽出了杭初隨身佩戴的劍,對準白顏便倏地刺去,毫無手下留情之意。

“二弟!”離他最近的杭初一把拉住他,“你別衝動啊!”

杭初自然是希望這個白顏趕緊滾去投胎,可他不希望此事與杭墨有何牽扯。

“夫君!不要啊!”白顏一下子彈了出去,她癱坐在地上,連連後退。

“墨兒!你瘋了!快放下!”杭宗玄和李尋梅大驚失色,想攔他,卻不敢靠近,只能撕破喉嚨般地吼著。

“大哥,別攔我!”杭墨咬牙切齒,“讓我殺了這個毒婦!”

“杭墨!”白安從上方疾步跑到白顏面前攔著,“顏兒雖犯了大錯,但罪不至死!”

杭墨雙眼通紅“善妒,惡毒,滿嘴胡言,這就是白家教匯出的大小姐?白丞相當真不怕我傳出去讓天下人盡知?”

“杭墨……”

“反正我杭墨也不要什麼顏面了,不如玉石俱焚吧?”

“墨兒!夠了!”杭宗玄吼道,“快收手!”

“威脅我?好……可以……”白安氣憤地連連點頭,他也深知杭墨這次是認真的了,再激怒他,無疑是將事情越鬧越大了。

更何況,這次白家確實是說到天邊也說不出個道理。

“你把劍放下,先聽我說。”

在杭初的一再勸阻下,杭墨也冷靜了些,他將劍柄塞回杭初手中,杭初即刻把劍收回,特地和他保持一段距離。

“顏兒該如何處置,便交由你來決定吧,但……我白安從不求人,這是第一次請求你手下留情,別讓顏兒受傷。”他開始打起了感情牌,“顏兒不懂事,你就當是可憐一下我這當父親的吧。”

“白丞相,這不敢當啊!”杭宗玄趕緊上前勸道,“墨兒,快答應!別得寸進尺了。”

杭墨沉默片刻,垂眸看了一眼倒地許久不敢起身的白顏,心中更是一陣厭惡“好,我答應。”

說罷,他還未行禮,便轉身離去。

“爹……爹……”白顏拉住他的衣襬,“你不管顏兒了嗎?是你……”

“住口!”白安厲聲罵道,“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自己惹出這麼多事端,還敢讓為父丟棄顏面來保你?!”

白顏如洩了氣的皮球般瞬間鬆開手,充滿希冀的眼神在那一刻黯淡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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