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沈依同十分肯定地回答,“師父康健得很,身子並無大礙。”
他們將疑惑的目光再次投向山峰。
此時,柳毅也當即表示不解“師父如今完全沒有退位的道理,還請師父三思!”
“這是我深思熟慮後做好的決定,並非臨時起意。”耿睿璟舒了一口氣,彷彿在那一刻,他卸下了所有的包袱和盔甲。
“容柳毅問一句。”柳毅眼神中閃過一絲懷疑,“為何要這麼做?”
“帶我去見你爹吧。”他頓了頓,“到那時,你會知道。”
柳毅露出了少見的震驚神色。
關於耿睿璟主動提出去見柳恆的事,耿思言更是覺得天方夜譚,這麼多年了,他找了多少千奇百怪的藉口,就為了推脫和柳恆的見面,就連一向喜歡死磕到底的耿思言都放棄了。
可現在……這是唱的哪一齣?
耿思言義不容辭地跟著他們一同前去,她有預感,今天一定會生些意料之外的事。
踏入柳恆住處時,耿睿璟的步伐明顯頓了一下,當柳瑩瑩的祠堂明晃晃地正對著他們時,耿思言不知為何,竟在師父眼中看到了含著的淚水。
柳恆此刻正坐在床頭,雙目無光的盯著前方,他又瘦了,面頰已經凹陷進去,曾經意氣風的英俊男子,此刻早已頹廢得沒了人形,如一具覆著魂魄的乾屍,苟延殘喘。
耿睿璟看見他,眼神中有心酸,有愧疚,到最後,化作一抹看透生死的平靜。
佇立了許久,他方才開口,嗓音沙啞且顫抖“柳……柳恆……”
柳恆瞬間有了反應,那雙空洞的雙眼即刻染上了一層濃濃的恨意,他睜大眼,狠狠地瞪著他。
滿含殺氣的目光,讓一旁的耿思言和柳毅都受到了驚嚇。
而耿睿璟,他異常平靜。
“撲通”一聲,耿睿璟當場在床前跪了下來。
耿思言和柳毅對視一眼,兩人既茫然,又莫名心慌。
耿睿璟跪在地上,他語氣淡然得很,彷彿在說著一些再平常不過的事“十幾年過去了,我已經躲了你十幾年,現在是時候,來面對你了。”他苦笑,“大哥和嫂子的仇,算是報了,也許還沒報完,但是有思言和柳毅在,我放心……還有,柳毅已經完全具備了當掌門的資格,雖然他還年輕,但有依同和軒宏的輔佐,我想,他很快就能適應了。”他吶吶地說著,到最後,他抽出了劍。
耿思言和柳毅先是一驚,可還是忍住沒上前,等著他們的後續。
他低著頭,將劍雙手奉上,遞到柳恆面前“當年的事,對不起……答應你的,我都做到了,願往後,沒了我……可以讓你安心養病,不再沉溺於過去了。”
柳恆依舊是狠狠地瞪著他,他大喘粗氣,幾乎隨時有一團火要爆出來。
耿思言和柳毅更茫然了,心中騰昇出不祥的預感。
空氣寂靜許久,而突然間,柳恆出了一聲怒吼,他搶過劍,對準耿睿璟的頭顱便是毫不留情地刺了下去。
“爹!”
“柳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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