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麼黑?我瞎了?
一陣晃動,只覺臉上被扇了一陣強風,再一眨眼,天空再度浮現眼前,一隻黑鴿正在她上方不斷盤旋。
“肥鴿子!”耿思言坐起了身,笑得眼睛眯成了彎月,“好久沒見到你了。”
黑玄頭往旁邊一扭,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好啦,我挺想你的。”耿思言打了個哈欠,看著這暗下來的天色,“我睡了多久啊,太陽都快落山了。”
黑玄爪子一甩,一張紙條丟在了耿思言身上。
耿思言瞬間神情嚴肅了下來“是柳師兄叫你來的嗎?”
它“咕咕”兩聲,便“嗖”地一下飛走了。
這肥鴿子真是敏捷矯健,來無影去無蹤。
耿思言展開紙條,柳毅端正整潔的秀字呈現眼前
師妹切記要小心,杭宗玄就在你附近,快撤離西郊地帶。
我已通知杭墨,現在可能都在趕來的路上,你一定要在那之前離開,就能安全了。
只要杭宗玄被抓,你就不用擔心連累蜀山派了,我和師父接你回來。
別躲我們了,我們永遠都是家人。
耿思言折上紙條,鼻子不禁酸。
她自嘲般地笑了,自言自語著“難得……柳師兄會說這麼肉麻的話。”
沒太多時間留給她感傷了,她屏息凝神,周圍感受不到什麼動靜,暫時安全。
但是過一會,或許就不一定了。
回想起當年赴西郊看病時,曾拉著許若嫣一同去過那條熱鬧的街。
她開始回憶當年的路線,只要離開這僻靜之地,到達了人煙密集處,杭宗玄就拿自己沒辦法了。
她向東南處走去,依舊是無人叢林,周遭被參天大樹包圍,偶然鳥群從頭頂飛過。
走了好久,終於隱約看見遠處有一道身影,耿思言心中一喜,幾乎是飛躍的度趕了過去。
走近一看,她突然腳步一滯。
背影修長,一身再熟悉不過的白衣,一頭墨束在腦後,被微風輕輕拂過,與衣袖一同在風中搖曳。
他為何在這裡?
正當她想開口詢問,此時,寂靜的空氣中傳來了一絲異樣的聲音,從遠處而來,雖不算快,卻精準無比。
耿思言不顧一切地瞬間閃到她面前,她揚手一握,一支箭被她牢牢握在掌心。
她扔下箭,掌心被擦出了一絲血跡,同時,身前的人也回過了頭。
那張臉常常洋溢著玩世不恭的笑容,此刻卻面無表情,一雙桃花眼亦是漠然無神。
“大哥……”耿思言下意識後退幾步。
其實,若是細看,能看出端倪。
杭初與杭墨雖是身高相當,但他比杭墨魁梧些,背立而站時,身姿也沒杭墨挺拔。
只是,耿思言完全顧不上細看,她只是怕杭墨會有危險。
杭初見著她,依舊不死心地說道“我孃的事,我需要聽你解釋。”
他比那日平靜多了,已斂去了一身鋒芒,可那雙眼裡,依舊是不信任。
“我沒殺你娘。”耿思言一字一句道,“她是你娘,你信她不信我都在常理之中,所以,我能接受。”
“我今日只想弄清這件事的前因後果。”杭初走近她一步,他斜睨了一眼周圍,彷彿在防著什麼,隨後他低頭看向她,放低聲音,“如果你沒殺我娘,為什麼她口口聲聲指向你?你們之間有什麼過節?”
“她為了讓你……”
“跟她說什麼廢話?!”
一聲怒吼把她打斷,兩人同時望向了聲音來源處。
叢林迷霧間,一道身影緩步走來,錦衣一塵不染,即便落寞於此依舊是體面的模樣,才幾天過去,他看起來便憔悴蒼老了幾分,可依舊能看出年輕時的俊俏眉眼,稜角清晰,不怒自威。
他和耿思言相視間,兩人嘴角都露出輕蔑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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