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是啊,何必明知故問。
顧淳杉苦笑著“你還記不記得那件事?你為了逃過爹的禁足,故意讓大哥裝成綁匪把我綁走?”
“抱歉。”杭墨表達了歉意,“我不該把你捲進這件事。”
“我想說的不是這個。”她始終揚著笑容,“我聽侍女說,你那日晚上擔心壞了,為了我把他們都罵得好狠,我知道你是裝的……”她頓了頓,“但我……挺開心的,一想到你杭墨居然也為了我這麼擔心過,好像,也值了。”
也不知道這麼就這麼卑微了,得到了他虛假的關心,都好像開心得像得了糖。
可她清楚得很,他真正的愛,早已全部傾注給一個人了,而自己,分不到一絲一毫。
杭墨垂下眼眸,神情依舊充滿歉意“我知道,說‘對不起’是件毫無用處的事。”
“是啊。”顧淳杉聳聳肩,“那就不用說咯。”
“保重。”
“你也是。”
這是他們分別前的最後一句,顧淳杉反常地沒哭沒鬧,只是安安靜靜地轉過身,與他背道而馳。
只是回房後,她趴在床上,一整日都未出門,只是安靜地流著淚,沒有打擾任何人。
最後,杭初和玉風送他到了門口,一路上,他們都始終無言,每個人面色凝重,心中各有所憂。
抵達杭府門口,杭墨停下了步伐,轉而對他們笑道“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就在此別過吧。”看著玉風不斷抹著淚,杭墨輕輕捶了他的肩,“一個大男人,別總是哭哭啼啼的,該找個媳婦了。”
“少爺……”玉風抽噎著,“一定要保重啊。”
“我知道。”杭墨點點頭,“以後跟著大哥,他不會虧待你的。”
再看杭初,只見他毫無一絲笑意,他始終都在隱忍,紅的雙眼卻騙不了人。
“又不是見不到了。”杭墨拍著杭初的肩,故作輕鬆道,“真的走了啊。”
他轉過身,牽著馬,朝杭府的逆方向走去。
“二弟……”杭初突然喚了一聲。
杭墨側過臉,精緻的側顏在和熙的暖陽下,如夢似幻。
過了許久,杭初都始終無聲。
“沒事。”杭初苦笑,“走好,下次來看你。”
“好。”
他漸行漸遠,與杭府逐漸拉扯出更長的距離,直至身影消失不見,只剩一抹孤單的陽光,鋪灑在周遭。
在前方的位置,柳毅站了許久,方才等到了他。
杭墨見了他的身影,神情依舊漠然“我爹的事,我雖不打算與你追究,但並不代表我還願意見到你。”
“我以後,不會見你,你大可放心。”柳毅走近他,“今日我來將一個東西交予你。”
“什麼?”
柳毅伸出手,游魚玉簪在陽光下依舊晶瑩碧綠,即便過了多年,還是如最初的模樣,澄澈剔透。
杭墨接過它,萬里泛起一陣漣漪,剎那間,心中百感交集。
“這些年,她每天都戴著,從未換下過。”柳毅頓了頓,“這是她,用命都要護住的東西。”
杭墨將玉簪捂在心口,彷彿這樣,就可以感受到耿思言尚存的氣息。
“我會替思言護住它。”
就像,我還在牽著你的手,度過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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