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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梁榭的計謀

臘月的京城天氣比較寒冷,尤其是在荒郊野外的深夜更是格外熬人,幾間破房之中火堆先後暗淡了下來,有的俘虜被凍醒,宜豐去屋外又拿了些炭,給幾間屋子的火堆逐個添火,過了片刻,火堆又旺了起來,火苗撲騰火舌吞吐,俘虜們慢慢再次入睡。

宜豐挨著火堆,感受著洋洋暖意眼皮漸漸也沉重了起來,這一白天又是交手又是押送俘虜著實也耗費精神,宜豐抬頭看了看天空(對,這間屋子就是沒有屋頂,就是如此的任性),月牙早已落山,宜豐低頭算了算時間,大約再過一個時辰便會有人來接他的班,他聽了聽隔壁鬱棲柏和唐賢所在處靜悄悄沒有聲響,宜豐心頭長嘆一聲“若是老鷹守夜還有個說話之人,可惜......,唐賢和鬱棲柏這兩人最近古古怪怪形影不離不知道在搞什麼......”

“困了吧?”宜豐正自想事,忽聽門口(沒有門的門口)一人低聲問道,宜豐扭頭一看卻是梁榭。

“你先回去休息吧,這兒我替你守著。”梁榭邊往裡走,邊小聲道。

宜豐打了個哈欠道“時間還沒到,執事再歇一會兒,一會兒我叫你。”

梁榭道“不用了,我睡不著,閒著也是閒著,不如換你多休息一會兒。”

“好吧。”宜豐答應,猶豫一下又道“執事真的相信老鷹是內奸?”

梁榭點了點頭,道“他嫌疑最大。”

宜豐低聲道“有時候最像好人的也許不是好人,最像壞人的也未必是壞人,執事還請三思,以老鷹的脾性未必有那麼大的耐心佈局。”

梁榭道“好,這件事我先不處置老鷹,等徹底查明瞭再做打算,但暫時不能放他。”

宜豐點了點頭道“也好。”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宜豐轉身回屋休息,梁榭將刀倚在牆邊,就著火堆慢慢坐了下來,按理說為了更好的隱藏他們不該生火堆,但俘虜也是人,臘月天氣,在外邊凍上一晚身子較差的受了傷的恐怕就此凍死了。

與動手之際不同,動手時局勢瞬息萬變你不殺人人便殺你不下狠手不行,投降俘虜則是另外一回事,這些人已然威脅不到自身,若非十惡不赦實在沒有必要斬盡殺絕,如果是行軍打仗俘虜很好處置,然而對於梁榭他們現在來說卻成了麻煩,不忍殺掉又不敢放掉,屬實是個累贅。

火舌跳動,將梁榭的臉烤的紅燙,梁榭站起身來瞧瞧去其他幾間破房看了一眼,見鬱棲柏和唐賢正打著瞌睡,梁榭又躡手躡腳走了回來。

回到破屋,他輕手輕腳扒開乾柴稻草在幾個俘虜身上看了幾眼,搖了搖頭將稻草重新蓋好,接著又扒拉開一堆稻草看了一眼復又蓋上,如此反覆五六次,終於梁榭眼前一亮,這名俘虜與其他穿著褐衫皂鞋的俘虜不同,他的衣服顏色鮮豔,胸前繡著一隻兇猛的黑豹,正是日間那位劉千戶。梁榭取過刀來,輕輕割斷劉千戶身上的繩子,劉千戶睡夢中覺得身上一股涼意襲來,睜眼一看嚇了一跳,梁榭立刻將食指豎在口邊打了個噤聲的手勢,低聲道“自己人,我是來救你的。”

劉千戶大喜猛點兩下頭,梁榭三兩下將他身上的繩索割斷,將劉千戶扶起,劉千戶生怕碰到旁人,小心翼翼挪了出來,梁榭左右看看沒人現,帶著劉千戶出門向北走了十幾步,低聲道“咱們當中有內奸,我派去和府督接洽的人白天被殺,我懷疑是酆無常暗中搗鬼,請千戶大人幫忙調查。”

劉千戶低聲問道“怎麼幫?”

梁榭貼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劉千戶連忙點頭答應,眼神中卻滿是狐疑之色,梁榭又低聲道“是真是假千戶大人一試便知,府督見多識廣,必能明斷。”

“好。”劉千戶忙不迭答應,心頭打定主意“我才不管你們哪個真哪個假,我只管將此間事原原本本說出來就好不加任何個人意見,該如何決斷看府督自己,如此做好了必然有功,搞砸了也不至於有過。”

“那便拜託大人了。”梁榭客氣一句,劉千戶不敢多說貓著腰一溜煙跑了。

“原來真正的內奸不是別人,而是賊喊捉賊的你。”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譚興德和宜豐雙雙從黑暗處走來,說話的正是譚興德,這個向來好脾氣的胖子此刻失望已極,話語中透著冰冷,聽起來竟似已動了殺心。

宜豐道“難怪提前一個時辰來替我,原來是為了你放人方便。”

梁榭忙道“二位低聲點......”

“執事做了什麼不光彩的事怕我們聽見?”梁榭一句話沒說完唐賢的聲音響起,他和鬱棲柏一起走了過來。鬱棲柏也道“梁執事,怎麼回事解釋解釋吧。”

四個人,各站一角將梁榭圍在中間,宜豐最前鬱棲柏稍遠唐賢和譚興德對角站立,這四個人任何一人都不見弱於他,更何況四人聯手?梁榭看了一眼四人位置已知他們的想法,近有宜豐‘半步封神掌’控制,遠有唐賢的暗器和譚興德的棍弦招呼,中間有鬱棲柏的長棍虎視眈眈,梁榭最擅長,最讓敵人頭疼的不是硬實力,而是爆,這四人如此一站便連他爆的機會都抹殺掉了,也莫說是他孤身一人,就算是兩個他被這四人如此包圍恐怕也是無能為力。

梁榭眼見事態難以善罷,無奈一嘆道“好吧,都是自己人也不怕告訴大家,其實白天我之所以能及時趕到,平二執事之所以能帶領‘玄衣衛’及時避開姬燃風的偷襲全賴師兄留在武經國身邊的內線通風報信。”

“哦?”譚興德眉頭緊皺,似是思索其中關竅。

“執事的意思是劉千戶就是那個內線?”唐賢問道。

梁榭道“不錯,師兄敢把這麼大的事交給我便是仗著有人接應,這次我們能大獲全勝也多虧了劉千戶冒險通風報信。”

譚興德道“按理說執事是邵盟主的師弟,以你的所作所為也不可能出賣我們,但是這件事似乎......”他語氣頓住,梁榭和其他三人等了半天也沒等到下文。

唐賢笑道“譚掌門莫忘記梁執事的泰山大人正是武經國的人,也莫忘記梁執事為了梁夫人以前做過的事,如今梁執事忽然將梁夫人藏了起來,這當中究竟生過什麼我們一個外人如何得知?”

譚興德點了點頭皺眉不語,鬱棲柏的眉頭也不禁再次皺了起來,的確,梁榭有個致命的軟肋,說他是內奸也不無可能,甚至這種可能不見得比老鷹低。

梁榭察言觀色,知道他們不信,於是問道“幾位如何才能相信?”

鬱棲柏道“簡單,問一問邵盟主便知或者也可以叫劉千戶回來當面對質。”

唐賢道“遠水解不了近渴,邵盟主遠在‘八津渡’等問了回來此間恐怕早就出事了,不如趁著劉千戶沒走遠我們將其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