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什麼，借錢？”

一陣冷風吹過，遮蓋住了女子的話。

魯丁並沒能完全聽清女子的話，不過他卻是聽到了借這個詞。

他無奈苦笑了一聲，自嘲式地扯了扯身上的舊衣服，說道。

“姑娘，你看我像是能夠有餘錢的人嗎？”

不待女子說話，他繼續說道。

“我能夠為你提供的，也唯有一晚上的暫住而已，姑娘，你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到我那裡去暫住一晚。”

他並沒有任何欺騙女子回家，而後趁人之危的想法。

家裡有妻子，還有兩個孩子，他怎麼可能做得出那種事？

他真的是一片好心，想收留這個可憐女子一晚。

“能借我一雙……眼睛嗎？”

女子再次說道。

“借……眼睛，姑娘你在……開玩笑吧？”

這一次，魯丁終於聽清了女子的話。

女子要借的不是錢，而是他的眼睛。

一股寒意從他的腳往上蔓延，蔓延到了頭頂。

眼前站著的明明是一個柔弱無力的女子，但卻讓他心中忍不住發寒。

“你不肯借給我？”

聽到魯丁的拒絕，女子的聲音帶上了生氣。

“怎麼可能有人會將自己眼睛借給別人，你借眼睛來做什麼？”

魯丁心中越加發寒，這個女子太過詭異了，他有一種轉身遠離的衝動。

“因為我的眼睛不見了。”

女子說道。

這一次，她抬起了頭，露出了被頭髮遮擋的上半張臉，魯丁終於看到了她完整的臉。

在女子的眼睛位置，沒有眼睛，唯有兩個空洞甚至能夠看到內部軟肉組織的滲人血洞。

“啊——”

魯丁驚恐地連連後退。

手中的油燈，因為驚恐而掉落地上，啪嗒一聲燃作一團火焰。

儘管天氣寒冷，冷風時不時吹過，但他卻冷汗不停滑下。

“看來你也不肯把眼睛借給我。”

女子明明沒有眼睛，但卻彷彿能夠看到。

她以只剩血洞的眼睛望向魯丁，聲音陰冷而又憤怒。

唰！

她快速移動了起來，剎那間追上了已經連退數步的魯丁，在魯丁反應過來之前，以左手掐住了魯丁的咽喉。

明明是一隻很是纖細的手掌，但卻有著強悍的力量。

如鐵鉗一般掐住了魯丁的咽喉，讓魯丁絲毫掙脫不得。

魯丁感覺呼吸困難，在求生的本能之下，拳打腳踢向女子。

但無論是他的拳頭還是他的腳砸在女子身上，都無法傷到女子分毫，女子的身體晃都沒有晃一下。

只見女子伸出了自己的右手，露出了右手的食指與中指，向著他的雙眼慢慢接近。

他想要驚恐大叫，但咽喉被掐住的他，只能發出嗚咽的聲音。

……

藍色的馬車之中，費林以一件厚衣服蓋在身上，有些昏昏欲睡。

他估計今晚又將白等一晚。

真不知道那隻怪物什麼時候才會再次出現，還要像現在這樣等上幾晚？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