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梔一時之間，無話可說，紀可覓喜歡程璟這件事情，所有人都知道，但同樣的，也可以說是所有人更知道，她的喜歡，是沒有回應的。

饒是如此，她依然可以說出，她的愛已經深入骨髓這樣的話，這需要勇氣，很大的勇氣。

如果程璟也喜歡紀可覓，那他們倆，該多可憐。

因為程璟的不喜歡，他可以不接受紀可覓以生命為代價的幫助，而她也有了不必救他的理由，或許這還是悲劇，但至少不是愛而不得，相愛不能相守的那種痛苦。

這世上最難的一個字，便是情字。

唐梔將紀可覓送回家。

——

紀可覓剛回家，就看到所有人都在大廳裡，像是在等她，她外公見到她，便是厲聲喝道“跪下！”

屠老爺子是出了名的寵愛外孫女，人稱老帥爺的他，即使豐功偉績數不盡數，在紀可覓這位外孫女面前，也是鐵血柔情，他何曾這麼嚴厲的呵斥過她！

紀可覓愣住了，她的母親給她使眼色，她才意識到這是真的，外公真的是在讓她跪下。

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這一跪，屠老爺子自己倒是有點捨不得了，喘著大氣猶豫了幾次才開口說話。

“我問你，你這一天去哪兒了？”

“外公您這麼生氣，定然早就知道我出去都做了什麼，何必再來問我。”

“你！”屠老爺子被氣得不行“你還有臉說！我真是想不通你，那個程家老四到底有什麼好，人家都明明白白告訴你不喜歡你了，你還上趕著要去見他，結果呢？人家把你拒之門外，你堂堂屠家金貴的外孫千金，紀家獨女，為了一個男人，像個流氓一樣站在人家門口等了一天，這是女孩子做得出來的事情嗎？”

“怎麼？女孩子不能做這種事情嗎？誰規定的？”

“你還頂嘴！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情已經傳出去了，那蕭家，本來就因為相親沒成那事兒對我們懷恨在心，這次被他們逮住機會了，還不幫你好好宣傳一下，才不過半天時間，整個燕京都知道了。”

“知道就知道，又能怎麼樣？您若是覺得我給您丟臉了，我這就回杭城去，從此少來燕京，他們見不著我，還能說我不成？”

屠老爺子氣得騰的起身，朝茶几上左右看了看似乎是要找東西咋過去，老爺子現實拿起了茶杯，想著這玩意陶瓷的萬一弄傷她，放下之後拿起個蘋果，想想這玩意還硬了別把頭給砸壞了，本來就不聰明。

思來想去也沒挑出個合適的，氣得他重重坐下，指著紀可覓道“你這丫頭，就是被寵壞了，現在是越來越放肆了，你知不知道，你今天這樣做，不僅敗壞了屠家的名聲，連你自己都變得廉價了，你想想看，以後還有誰會要你？誰若是要了你，指定要被人說，這男人撿了程家四爺不要的女人，你覺得這名聲好聽嗎？”

紀可覓的舅媽連忙安撫，一邊幫老爺子順氣，一邊對紀可覓說“可覓，你外公倒是不在乎屠家的名聲，但你是個女孩子，還未出嫁，以後可怎麼辦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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