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璟覺得跟紀可覓講道理真的太累了。

“好，我說的再直接一點吧，我不想用你的生命來換我的生命，我不想讓我的餘生，好似從你手中搶來的，我不要揹負著愧疚跟自責過一輩子，我寧願死的早一點，活的痛苦一點，我也想做個光明磊落，無愧於任何人的人，紀可覓，我這樣說你總明白了吧？”

“我不明白，我不要你覺得對不起我，我是心甘情願的，而且我本來就沒多少日子了，我自己心裡有數的，與其活的痛苦，還不如早點離開這裡，要不然我母親他們照顧我也很辛苦不是嗎？你這可以說也算是在幫我，程璟，你為什麼要想那麼多呢？你不必愧疚也不用自責，我是一個將死之人，你沒有濫殺無辜啊。”

“可我會認為，你是我害死的，你就當，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牽扯吧。”

“什麼叫牽扯？我想救你，就像是我願意在我死後把我的身體器官都捐獻給別人一樣，只是我得了血液病，我不能把我體內帶有病菌的血液帶給其他人，但是我想做點什麼，為誰都可以，那麼為什麼不能是你呢？”

“為什麼要是我呢？”

“因為你正好需要我不是嗎？”

“我也可以不需要你。”

“你明明可以需要我，程璟，你為什麼要這麼倔強，你就不能如我所願嗎？你就當我是自私，我想讓你記住我一輩子，這樣也不行嗎？”

“不行，我不想再說了，我今天來，只是為了看望你還有跟你道歉，別的我不想聊。”

“好啊，你要跟我道歉是嗎？道歉是不是得得到別人的原諒才算？”

“嗯。”

“那我告訴你，除非你按照我說的做，要不然我不會原諒你的，到死我都不會原諒你，我還要恨你，恨你不讓我幫你，恨你讓我一事無成，恨你不願意記住我一輩子，恨你各種各樣的事情！”

“那你就恨吧，這件事情是沒的商量的，如果你因此不願意原諒我，我接受。”

程璟認為，不用繼續留在這裡了，紀可覓會有說不完的類似的話，她現在滿腦子都是為他去死這樣的念頭。

他也已經快要承受不住心臟處的灼燒感了，痛的他感覺自己眼前的東西都有些模糊了，身上冷汗都出了一身了。

“我們先走了吧，讓她好好休養。”

“程璟，你就這樣走了嗎？你才來沒多久，不能，不能多陪陪我嗎？”

程璟拍了拍自己的心口“我們是多麼的有緣無分，就算我願意多在這裡陪你一會兒，我的身體也已經負荷不了了，可覓，好好照顧自己，努力活著，不要因為我放棄你自己，反正你放棄了我也不會接受，你還不如就好好活著吧。”

程璟說完就轉身要走，唐梔跟玄靈兒也跟在他身後，他們到了走廊上，正好碰到從樓下回來的紀夫人還有屠老爺子，跟他們道別之後，就離開了。

病房裡，紀可覓紅了眼眶，屠老爺子見了，頓時心疼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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