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最痛苦的人，就是紀可覓的父母，白人送黑人，這種悲苦誰能明白！

程璟也沒有任何隱瞞，將今日他跟紀可覓做了什麼說了什麼，都告訴了他們夫妻二人。

“這幾天我跟可覓一直都是在一起的，她跟我說，她有很多事情都很想做，但是不知道還能不能做，我當然想陪著她一起把她想做的事情都做了，她說想要體驗同居的感覺，想一起燒飯做菜，想吃完飯窩在沙裡看劇，就像剛才那樣，我坐著，她躺著。”

隨著程璟的訴說，他們將視線放在沙上，剛才他們看到的，的確是程璟坐著，紀可覓躺著的畫面，這樣的畫面該是很溫馨的，如果沒有沙邊那一灘帶著血跡的餐巾紙的話。

“我們一起去買菜，一起回家，一起做菜，我怕她累，讓她坐在廚房邊上看著我做就好了，我從來沒做過菜，按照手機上的教程一步一步的做，忙活了一天，我們本來打算中午吃的飯，愣是等到晚上才吃。”

“所以你中午沒讓她吃飯？”紀夫人忍不住插嘴問了。

他們現在就是想要找到他們女兒突然死亡的原因，他們認為，不該這麼快的。

即使他們早就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但不該是今天，因為早上程璟來接可覓的時候，可覓還是唇紅齒白的，看著精神還算不錯。

“吃了，中午提前煮了粥，她吃的甜粥，說很好吃，吃完一碗還添了一點。”

“那怎麼會！”

“她一直都很正常，但到了傍晚的時候，確實看起來精神不濟的樣子，我問她是不是累了，她說可能是早上起來太早了，我讓她去沙上躺一會兒，她說不要，我後來才知道，她其實是怕自己躺下了，就再也醒不過來了，她說她還沒有吃過我做的飯菜，怎麼能錯過呢。”

說到這裡，程璟自己也哽咽了，緩了好一會兒才繼續說。

“其實她的身體早就不行了，每天都是在硬撐，我們吃完飯，我收拾好，她在沙這裡等我，一直催我快一點，就是她快要撐不下去的訊號，可我並不知道，我還是讓她等了很久，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紀先生跟紀夫人都是閉上了眼睛，聽到這裡，他們已經明白，紀可覓的死，不能怪程璟。

“我們一起看劇，她躺在我腿上，一直在吐血，可我不知道，因為是喜劇，我還在笑，等我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她已經需吐了好多血。”

地毯上的確有血跡，沙上也有用餐巾紙擦過的紅白相間的紙巾，這些都可以證明，程璟說的是真的。

程璟也是因為擦掉了她的妝容才知道，原來她每天都把自己打扮的這麼精緻，是為了掩蓋她毫無血色的臉。

紀夫人看著那些血跡捂住了嘴巴，艱難的問“可覓有沒有給你留下什麼遺言？她最後有跟你說什麼嗎？”

紀先生也看向了他，眼裡有著期待，只要是女兒說的話，他們都願意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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