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若九被這突如其來的瞬間嚇得楞在遠處，緩慢地抬起頭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夜淺，張開嘴想要詢問什麼，還沒出聲就聽見對方的聲音。

“過來幫忙，她的嘴裡有東西。”

聲音輕柔認真，透著堅定，沒有絲毫迷茫。

程若九聽見這話不由一愣，此時才看清楚她的動作，趕緊上前，眼看就要接近夜淺不由得放滿腳步，小心翼翼地走到另外一邊，害怕剛才的怪事會再來一次。

“你用手扳開她的嘴，我將裡面的東西拿出來，希望能夠找到一點線索，否則我將一直困在這裡。”夜淺想起夢裡母親的聲音，不知道這算不算預兆。

母親沒有她的照顧，一個人待在破舊的小院裡根本就熬不過去，可能已經離世。

就算沒有死，也離死不遠了。

一想到這裡，她就歸心似箭，只是內心深處卻對這裡的事情著迷，如果不解開所有的謎團，即使沒有被困住，她也不會離開的。

程若九看著殘缺不堪的屍體，雙眸不由得暗淡下來，這個女屍是孫家女兒，為人溫柔善良，卻沒想到遭到這樣的非人的待遇。

深呼吸一口氣，一隻手緊緊地捏住女屍的臉頰，一隻手捏著下巴使勁地讓緊閉的牙齒張開。

男人的力氣果然比夜淺大上許多，很快牙齒就有了鬆動，微微地露出一絲縫隙。

夜淺趕緊將筷子塞了進去，因為縫隙較小，她用了很大的氣力才進入口腔中，然後利用筷子將牙齒撬開，能夠清楚看見嘴裡有漆黑一團的東西。

程若九趕緊伸手將裡面的東西給扯了出來，放在床板上，大致有手掌大小，有些地方軟有些地方硬，上面全是凝固的血液，看不出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去打點水進來。”

程若九說完就出了房間，很快就提了一桶水進了房屋，將女屍口中的東西丟到水桶裡，仔細的將上面血液給洗乾淨，因為血凝固的太久，一下子清洗乾淨是不可能的，但是他極其有耐心的重複同樣的動作。

這些人是怎麼死的，誰都不知道，如今有了一絲線索，自然是不會放棄，關乎著霖縣還活著的這些人的生死。

門外的蕭雨林見程若九抬出一個屍體之後就沒再搬屍體出來，過一會兒出來提了一桶水進去，詢問他出了什麼事情也沒有回到，到現在還在屋子裡待著，也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程老闆？”他出聲輕聲喚道，但是沒有人回答。

“彆著急，說不一定看見了自己的朋友，讓他多適應一會兒。”何鎮長道，“蕭先生，你身體一直都不太好，你先回去吧，我在這裡就可以了。”

蕭雨林看著年邁的何鎮長都堅持站在原地，他一個人離開似乎有些不太妥當，只好站在原地靜靜地等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程若九將東西洗得七七八八，雖然沒有完全洗乾淨，至少能夠看清楚是什麼東西，將東西從水裡撈了起來，輕柔地放在床板上，等他看清楚是什麼東西的時候，整個人向後退了一步，將身後床板上的屍體撞到地上，只聽吧嗒一聲，骨頭碎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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