擲地有聲的一個字，帶著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決然。

容塵先是一怔，隨即釋然一笑。

這倒是像鳳驚瀾會做的事情。

她和鳳炎愛的純粹、痴狂、義無反顧。她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他一點兒都不覺得意外。但如果墨殤已經不再是純粹的鳳炎，那麼，她所承受的打擊，將要比她初醒時更加沉重。

這就好比一個陷入絕境中的人，在看到了一絲希望之後，重新被打入萬丈深淵。

這份痛苦和折磨，才是致命的。

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四周變得極為安靜，但氣氛卻有種說不出的沉重。

就在此時，一股強悍的氣息逼近，沒有給容塵和鳳驚瀾反應的時間，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兩人的視線之中。

阿炎？

他怎麼會在這裡？

鳳驚瀾驚訝的看著突兀出現的墨殤，一時竟不知如何反應。

就在鳳驚瀾這麼一愣神的功夫，容塵已經上前一步，將她從欄杆上抱了起來。

什麼情況？

鳳驚瀾詫異的看著容塵，可容塵卻沒有看她。不是容塵不想看她，而是，此時此刻，他根本沒有辦法顧及其他。

是的，沒有辦法。

因為在他將鳳驚瀾從欄杆上抱起的那一瞬間，一股無形的壓力排山倒海一般朝他湧來。尤其是他抱著鳳驚瀾的雙手，幾乎被凌遲！

但饒是如此，容塵都沒有放開手中的鳳驚瀾。他抱著看似乖巧實則是太過驚訝的鳳驚瀾，閒庭信步的朝墨殤走去。

“閣下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見教？”容塵面帶微笑，雲淡風輕。

墨殤的視線從容塵懷中掃過，在看到鳳驚瀾乖巧的趴在容塵懷裡的時候，眸色微斂。

“來找一隻調皮的貓兒。”

兩個男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摩擦出激烈的火花。

一雲淡風輕，卓爾不凡；一不動聲色，霸氣天成。那是兩種完全不一樣的氣質，但卻有著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這兩個人，全都不好惹！

鳳驚瀾向來聰慧，她怎麼會察覺不到兩人之間驟然降低的氣壓？雖然不明白這兩個人為什麼會針鋒相對，但鳳驚瀾卻不希望看到這一幕。

於是，她想都沒想，飛快的從容塵懷中鑽了出來，躍到了墨殤的肩膀上。

“喵！”鳳驚瀾討好似的蹭了蹭墨殤的側臉，又看了容塵一眼，讓容塵收斂一下，不要和墨殤生衝突。

容塵有些無奈的看了鳳驚瀾一眼。

得，他還想著幫她一把，沒想到她自己倒是先叛變了！

鳳驚瀾一接觸到容塵的眼神，聯想到剛才和容塵的一番交流，立刻就反應過來了。

容塵這麼做，無非是想幫她試探墨殤一番。鳳驚瀾雖然心中感激，但她卻並不想這麼做。

這是她和墨殤之間的事情，她相信自己的心，更相信她和阿炎之間的感情。所以，這些試探在她看來根本就沒有必要。

當然，更重要的是，她瞭解鳳炎。

雖然墨殤失去了記憶，但他們之間的感情，早已融入骨血。愛她，是一種本能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