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驚瀾瞳孔一陣收縮，垂在衣袖中的手已經緊緊的攥成了拳頭。

感受著天祈一點點靠近的氣息，鳳驚瀾幾欲作嘔。她決不能接受被天祈輕薄，可若她此刻出手，今日這暗牢，便是他們父女的葬身之地。

鳳驚瀾就像是掉進了一個死局，掙不開、逃不掉。

電光火石之間，天祈的臉已經近在咫尺。

阿炎，對不起了！

一滴清淚自眼角滑落，鳳驚瀾的拳頭已經被靈力包裹，就在她準備朝天祈揮過去的時候，一陣譏笑止住了天祈的動作。

“你笑什麼？”天祈原本含笑的臉驀地陰沉了下來，他臉色不善的盯著癱坐在角落裡的鳳君邪。

“呵……”鳳君邪扯了扯嘴角，漫不經心的話語卻帶著極致的輕蔑。

“天祈，你還是這麼幼稚。你以為找一個和滄月長得差不多的女人就能冒充滄月了？”

天祈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他陰沉著臉，好一會兒之後才冷著臉質問“你敢說你剛才沒有混淆？若非以為她就是滄月，你怎麼可能恢復正常？”

“恢復正常？”鳳君邪有些古怪的咀嚼著這幾個字。

“你是裝的？”天祈臉色驟變，但很快他就推翻了自己的猜測。他死死地盯著鳳君邪，企圖從鳳君邪的神色中看出一絲端倪。

鳳君邪就那麼似笑非笑的看著天祈，雖然什麼話都沒有說，但眼中的譏諷與嘲笑，卻已經表明了一切。

“不可能！”天祈勃然大怒，他像是被羞辱了一般，漲紅著臉怒吼道“不可能的！這三百多年，你怎麼可能是裝的？”

“對，你不可能是裝的！”天祈像是想到了什麼，他大笑一聲，一把拽過鳳驚瀾，眼神在鳳驚瀾和鳳君邪臉上游移。

“鳳君邪，你可真有本事，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思跟我玩兒虛的？”天祈冷笑一聲，道“我還真差點兒就被你矇混過去了。”

回應天祈的，卻只有鳳君邪的一聲冷哼。

天祈卻堅信自己的猜測。

不，與其說天祈是堅信自己的猜測，還不如說，他是不相信，鳳君邪能夠在他的重重酷刑之下，偽裝的天衣無縫。

若鳳君邪這三百多年都是在偽裝，這無疑是狠狠打了天祈一巴掌。這樣的諷刺與羞辱，不亞於當年的奪妻之恨。

“鳳君邪，我不得不承認，你的確很聰明。我若不清楚她的真實身份，恐怕真就被你矇混過去了。”

天祈頓了頓，忽然問道“一個與滄月長得如此相像的人，鳳君邪，難道你就不想知道她的身份嗎？”

“即便我不想知道，你不也打定了主意，要讓我知道嗎？”鳳君邪冷嘲一聲。

“說的不錯。”天祈卻沒有在意鳳君邪的冷嘲熱諷，似乎是已經預料到了鳳君邪知道真相後的反應，天祈心情不錯，臉上甚至還帶著一絲笑意。

“當年，滄月雖然葬身北極冰原，但你就不想知道，她十月懷胎所生下的孩子去了哪裡？”

聽了天祈的話，原本提著一顆心的鳳驚瀾忽然鬆了一口氣。若她沒猜錯的話，天祈根本就不知道她的身份，之所以這麼說，無非是為了打擊鳳君邪。

試想一下，若是鳳君邪知道，他和滄月的女兒雖然沒有死，但卻落在了天祈的手中，他該是怎樣的痛不欲生？

想到這裡，鳳驚瀾眼底閃過一抹擔憂，她暗自注意著鳳君邪的反應，卻現，在聽了天祈的話後，鳳君邪竟然毫無反應？

不應該啊？

這一刻，別說是天祈，就連鳳驚瀾都有些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