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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書簡體江鷹領命

“雞啼初光映,鳥鳴百花沁。犬吠驚早客,馬踏塵路行。”江文嫻因環境的陌生一夜都沒睡安穩,隔壁不知哪家書生晨誦的聲音傳來後,她便麻利的收拾一番起了床。

“小姐怎起的這般早?”外頭守著的江鷹聽見屋內的動靜,先是輕叩幾下門,然後對江文嫻問道,江文嫻開了屋門迎了江鷹進來答“我一夜都在擔心奸相會現我們假死逃生,我害怕,睡不踏實,方才聞見雞啼叫早,隔壁又有誦讀的聲音,我毫無睡意了,乾脆便起了。”

“是屬下無能,沒能及時帶小姐離京,倒讓小姐你受苦了。”江鷹隨著江文嫻入屋便細細聽著江文嫻說的話,江文嫻說罷,他神色尷尬、雙手抱拳向江文嫻請罪起來。

江文嫻見狀,哪會不知江鷹的愧疚,她甚是平靜的對江鷹道“大叔,即便此時我們平安離京,但我心底肯定仍舊憂慮重重,我家族一百多號人無辜慘死,我怎會安心入眠?”

一語中的,江文嫻的話觸動江鷹忠心耿耿的良知,只聽見江鷹低喝一聲“小姐,屬下就是損了自個性命,也會安全送你去太岑山見有相先生!”話落,江文嫻苦笑著給江鷹倒了杯茶“大叔莫說這話,昔日的戰王江府如今只餘你我兩個舊人,我是萬萬不會再看著大叔你沒了的!”

“小姐……”江鷹聽江文嫻這麼說,他神色一頓,哽咽起來。江文嫻見了,心底感觸頗深,作為一個重生者,她尚且無法在這個世界自保,但是她骨子裡的那點獨立自主卻不容許她因此而自暴自棄,所以,當她聽見江鷹要拼命時,她不假思索的就說出了那番“肺腑之言”。

瞎想了一番後,江文嫻對還陷在自個情緒裡的江鷹道“行了大叔,給我支筆,我寫個條子給你,你務必小心的把條子上的東西找齊!”話落,卻見江鷹一臉震驚的望著自己,江文嫻瞥見,心底一驚,她面帶慌亂的朝江鷹看去“大叔,是否有何不妥?”話落,只見江鷹臉上的震驚逐漸消失,他邊往屋外走,邊自言自語道“沒想到大將軍還是留了一手,明著不許女眷舞文弄墨,可暗地裡卻……這也好、這也好啊!”

江鷹自以為自己說的悄悄話很小聲,可是清晨的屋子靜悄悄的,而且江文嫻自重生以來便覺得自己的視覺與聽覺都異於常人,所以當她聽見江鷹那麼說以後,她心底鬆了口氣,然而下一刻,她卻又緊張起來這麼重要的事情,為什麼這原主人的記憶裡沒有出現?

緊張了一會,江文嫻又再次放鬆了,原因其實很簡單,她認為自己只要不將自己的能力展露的太離譜,那麼就不會引火燒身。再者說,江鷹這樣一根筋的僕人,只會想表面這一層,要是更深入的去了解,江文嫻已經能想象到江鷹那一副頭疼般的神情了。

“小姐,筆墨紙硯來了!”這時,出去的江鷹又返了回來,他像拿包裹一般拿著所謂的筆墨紙硯進了屋,江文嫻見了,哭笑不得的從他手上接過東西“大叔,你都快把紙給弄爛了!”說著,江文嫻將皺巴巴且薄的紙撫平,而江鷹則手足無措的尷尬笑道“是屬下手腳粗笨,忘了規矩!”

江文嫻聽了,噗嗤一聲笑道“大叔可別把自己的性格使然怪罪給規矩,我若是沒記錯,大叔自跟隨我祖父開始便被勒令禁止出入書房吧?我記得有一回祖父說過你弄壞了他那尊最為珍愛的鰲魚硯呢!”

“這……大小姐原來都知道了啊!”江鷹本手足無措的很,此時聽說江文嫻知曉自己的糗事,竟漸漸平靜下來,江文嫻見狀,點點頭“那是自然!”說完,她又對江鷹指了指硯“大叔幫我研墨吧,我相信大叔不會毀了它的!”江鷹一聽江文嫻請他幫忙研墨,他直覺就是拒絕,可是江文嫻仍舊堅持,他拗不過江文嫻那鼓勵的眼神,於是便幫她研起了墨。

而與此同時,江文嫻則蘸著墨動了筆,她剛寫兩三個字,便被江鷹喊住了“小姐,你這寫的是什麼?屬下雖愚笨,但還是認得幾個大字的,你這寫的和屬下見過的大字不像啊!”話落,他臉上露出一絲疑惑,江文嫻則手一抖,心底甚是尷尬的吐槽我的天,居然下意識的寫了簡體字,這個時代哪有簡體字啊!

當下,江文嫻保持一臉微笑的對江鷹說“這只是我練練手罷了,你且看好!”說著,江文嫻將寫著簡體字的紙張往一旁的臺子一扔,隨後又抓起一張白紙往桌上一放,手勢很不標準的在白紙上寫上了三個稍差工整的字遠山黛。

“小姐,遠山黛是什麼?”江鷹從來就沒有接觸過女兒家的東西,他看見歪歪扭扭的三個字後,便提出了自己的疑問。江文嫻聽見了,笑答“大叔記牢了,前面三樣東西你須往脂粉鋪買。”說完,她在遠山黛的下面又繼續寫了三個字珍珠粉,然後又在下面寫了兩個字胭脂。

“屬下記住了,前面三樣東西要去脂粉鋪買,那還有其他的呢?其他的那些是什麼東西?”江鷹仔細看了江文嫻寫的字,隨後又對江文嫻問道,江文嫻聽見後,繼續動筆寫道頭、破衣爛衫、豆皮。

“這些都是很好找的東西,只是小姐,這豆皮有什麼用處?”江鷹再仔細的看了一會,對江文嫻問道,江文嫻但笑不語,她將筆放下後,吹乾了墨,然後將紙卷好交給江鷹“大叔只管將東西帶回,一切等大叔回來方能揭曉謎底。”

“行,那屬下這就去準備!”江鷹見江文嫻不僅不說反倒還賣起了關子,他心底好奇的很,但他卻沒為此而感到不滿。當下,他帶著條子退出了江文嫻的屋子,喊了兩個黑衣人守在江文嫻身邊,便離開了。

“兩位小哥且在外室坐著吧,我需要休息一會。”江文嫻見江鷹離開,她對看守的兩個黑衣人指了指自己屋子的外間,那兩個黑衣人聞言,互相對視一番後,抱拳道“小的多謝姑娘體恤,但老大有命,絕不可離姑娘過三尺,還請姑娘恕罪!”

江文嫻見那倆黑衣人堅持要守在屋內,當下也不再多說什麼,她點點頭,繞過桌子往床榻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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