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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雲詭

“江鷹!”江文嫻思忖良久,喊來了江鷹,她指了指蔣志毅手裡的信“夜荒矮人送來的,你能與我說說這夜荒矮人到底是怎麼回事麼?”“小姐,那日我回來以後,我就說過了,夜荒矮人是邊域最難攻下的一支遊牧民族。”江鷹面對江文嫻的詢問,對她答道。

“那日我在遠處聽見楚世子與他的隱衛交談,裡面可不止一次提到了夜荒矮人,這些我都與你提起過了;但是,我很想知道,夜荒矮人到底是怎樣的一種存在!”江文嫻眼睛明亮而透徹的看著江鷹,她眸中閃著光芒,那是一種勢在必得的自信。

“小姐,江鷹方才已經說的十分清楚了,你難道還沒聽懂嗎?”蔣志毅見江文嫻這麼說,忙對江文嫻說道。江文嫻將視線放在蔣志毅身上半晌,隨後似笑非笑道“這趟不算髒的渾水,我看蔣莊主還是別來攪了吧!”蔣志毅聞言,身子像遭雷劈一般,僵在了。

“小姐,你一定要知道?”江鷹帶著絲試探的對江文嫻問道,問完,他見到了江文嫻點頭的動作。當下,他深呼了一口氣,與僵著的蔣志毅對視一眼,隨後,他道

“在說夜荒矮人前,我想先說說老將軍。他是一個堅強勇敢、不畏生死的大將。大概是一百多年前,老將軍的祖父,也就是小姐你的先祖鎮國大將軍江湛,因中了北翟人的算計,而被迫帶兵藏進了大康與北翟交界的山脈裡。”

“夜荒矮人族便是棲息在那些山脈中吧?”聽到這,江文嫻自作聰明的對江鷹問道,江鷹聞言,搖了搖頭“進入山脈後,鎮國大將軍這才現,山中滿是璞玉與金礦,各種奇異珍寶鋪滿了每一處他們落腳的地方。面對這樣的境況,鎮國大將軍他滿心滿眼的全是富貴榮華,卻沒想過不義之財分文不取的道理。”

江鷹說著,看了眼蔣志毅,江文嫻不解的看了看江鷹與蔣志毅,她好奇道“你們對視什麼?”蔣志毅苦笑一聲,從身上拿出了一隻硃紅色的錦囊,他開啟錦囊,取出裡面的東西,遞給了江文嫻。

“這……這是碧海石?”江文嫻看清楚蔣志毅遞來的青翠欲滴的石頭後,結合她前世的記憶,她驚奇的喊道。“小姐怎認得這石頭?”蔣志毅驚訝的看著江文嫻,他眼珠一轉,又自圓其說道“看來恩公有將此事與小姐你提過了。”江文嫻聞言,有些雲裡霧裡的,她努力的保持鎮靜,面上淡如水的看著蔣志毅與江鷹“蔣莊主之所以有今日,其實全賴我祖父的相助吧?”

“小姐說的不錯!”江鷹插話道,他指了指蔣志毅“鎮國大將軍因為誤入交界山脈而擁有了傾盡天下的巨財,他與他的將士們約定好,絕對不會洩露這座山的秘密。他們離開前,放了火藥,炸了山,這本來沒什麼事情,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在山脈的西側,有一群人因為山被炸了而受到影響。”

“是夜荒矮人族?”江文嫻問,江鷹點點頭“不錯,他們也是江氏一族世代都要防範的夜族賊寇!”“你說什麼?他們就是夜族賊寇?”江文嫻乍一聽江鷹說起,整個人便是一驚,她沉默下來,細細蒐羅了一番自己的記憶,而後她不由自主的坐在了一邊放著的圓凳上“就是那群專門吃食我們江氏族人、還將吃剩的殘肢骨頭送回江氏的夜族?”

“小姐你怎麼知道?”江鷹驚訝的看著江文嫻,江文嫻哭喪著臉,身子有些軟“幼時我不聽話,孃親嚇唬我,就是用的夜族!我還記得,那年中秋盛宴,兄長吵鬧不休,父親將兄長丟進了訓責園裡,騙他說這麼不聽話,乾脆就將他送與夜族人食用。那一晚是我最恐懼的一晚,我時不時會驚醒,因為擔心兄長。”

江文嫻說完,她又道“夜族如今此舉是何用意?大叔你怎麼看?”江鷹搖搖頭“屬下也不知道,但是有蔣莊主在,咱們暫時不必擔心夜族的問題。”“此言何意?”江文嫻瞄了眼蔣志毅,然後她又看向江鷹。“小姐,在下全部的財產其實都是出自江氏,俗話說得好,有錢能使鬼推磨,只要咱們給的價錢合理,我相信隔了四代的夜族人定不會與白花花、金燦燦的元寶過不去的!”蔣志毅掏出一枚似乎是鏽蝕了的鑰匙給江文嫻,江文嫻聽他這般說,不禁傻眼了“全部來自江氏?可是江氏不都已經被抄家了……難道……你……”

“江氏第七代旁支江路林子孫江子逸拜見大小姐!”江文嫻結巴了許久,愣是沒能把話說透徹,而蔣志毅卻在這時忽然朝江文嫻頷,下一瞬,他撲通一聲跪在了江文嫻跟前。

“你就是孃親所言,在邪毒氏天雷五衰的偷襲下英年早逝的七太爺爺的後人?”江文嫻聽清了蔣志毅所說的每一句話,這時,她雙眼溼潤的看著蔣志毅,整個人有些顫抖。“是,我的確是七老爺江路林的後人!”蔣志毅對江文嫻看去,一字一句、咬牙切齒。

“小姐,現在你該明白蔣莊主……不,應該是江叔公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要報恩了吧?”江鷹見到此情此景,也不禁有些淚目,他努力的控制著自己,讓自己恢復平靜,然後對江文嫻問道。

江文嫻聽見江鷹所言後,點了點頭“原來是因為你也一樣流著江氏的血,叔公,你快起來吧!”蔣志毅,不,應該說江子益聽見江文嫻這般稱呼,他忙擺手道“使不得使不得,老將軍一死,江氏全毀,小姐身為江氏嫡出一輩,理應是一族之長。你這般稱呼,我實在不能承受!”

“我……”江文嫻見江子益這般言說,她怔愣住了,等她回過神要與江子益說道說道時,外頭忽的響起了一陣鑽天炮的長鳴聲,她還未反應過來,便聽見江鷹大喝一聲“不妙!”

“是烽臺竹的聲音,江鷹,是你的人出事情了!”江子益站起身來看向江鷹,江鷹臉上寫著一籌莫展“我也不清楚,小姐,你且由江子益陪伴去為四少爺做衣裳,屬下去去就回!”江鷹說著,作勢要離開,江文嫻卻喊住了他“大叔,我與你一起!”

“小姐,萬萬不可!”江子益阻止江文嫻道,江鷹也是不贊同的對江文嫻說“小姐,這著實不妥,萬一有情況,我無法兼顧你的!”“大叔是不相信文嫻的保命能力嗎?”江文嫻笑著亮出了自己的青色暗器,那是如柳葉般長度的長條物,頂端尖銳、尾部做成了蛇頭,令人看著就渾身冒寒氣。

“這……”江鷹猶豫起來,江文嫻又突然恍然道“差點忘了,不單是我要跟著你去,就連軒兒以及江子益也得一同前往!”江子益聽見江文嫻這麼說,他連忙點頭“在下十分樂意跟著小姐,只是軒少爺他……是不是有些不適合?感覺不夠安全!”

然而,江子益的擔憂並沒有使江文嫻放棄自己的念頭,她硬逼著江鷹同意,隨後便出了。

行至半路,半空中又6續出現了幾支色彩不一的炮竹,“大叔,是否已經無事?”江文嫻察覺到馬車的度開始變慢,她掀起擋簾,對駕馬的江鷹看去。“小姐,外頭風大,你將簾子放下,江鷹他會回答你的!”蔣志毅坐在左側對江文嫻勸道,江文嫻點點頭,放下了簾子。

稍有些厚重的草綠色擋簾剛落下,江鷹的回答便到了“回小姐的話,屬下的人傳來了訊息,他們已無大礙,咱們現在是先去買布還是先去拜訪教授少爺的夫子?”坐在馬車內的江文嫻聽見江鷹這般說,她看了看蜷縮在對面已然睡著了的小人兒,她答“大叔,咱們去一趟出事的地方,快點!”

“小姐?”江鷹疑惑的聲音響起,江文嫻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要求“去一趟出事的地方,儘快!”“是!”江鷹的回答隨後便至,“小姐,蔣管家不是都說了已經平安,為何咱們還要去出事的地方呢?”一直伺候在江文軒身旁的知音忽的開口問道,江文嫻面色微冷的看了眼知音,此時知音已被知言捂住了嘴,咿咿呀呀不知道在說什麼。

“小姐,奴婢教導妹妹無方,請小姐恕罪!”知言邊捂住知音的嘴,便向江文嫻求饒,江文嫻腦袋輕搖,冷冰冰的臉色有些回暖的跡象“無妨,知言,叫知音問下去!”江文嫻說著,伸手拿開了知言捂著知音嘴的手,而知言聽見江文嫻的回答後臉色也不再驚恐,她點點頭,看著知音說話。

“姐姐,你也真是的,是怕我說錯話嗎?咳咳……”知音一脫離知言的禁錮後,便活絡的說起話來,她小咳了一下,隨即對江文嫻道“小姐,奴婢有句話想問,就怕小姐你聽了會不高興。”江文嫻見知音這麼說,她頷看著知音“有話但說無妨,我不會不高興的!”

見江文嫻這麼說,知音先是對江文嫻叩謝,隨後便說“奴婢以為,小姐是懷疑出事的那幫人並沒有真正的脫困,而是有人控制了他們,叫他們放出了脫險的假象,好騙過小姐你們。屆時,那些壞人說不定會趁機進攻絲毫沒有防備的小姐,打的你們措手不及。”

“你何來的這種想法?”面對知音所言,江文嫻只覺得十分驚訝,這兩姊妹自被救到現在,跟著自己的日子也不過短短几月,但自己的有些想法卻已經被她們揣摩和摸索到了,這實在令她感到有些不現實。但鑑於她們姊妹二人並未有過異心,江文嫻再怎麼覺得不現實,也沒有去動她們,因為她覺得是時候多培養一些勢力了。

“小姐,知音就是這麼沒頭沒腦的,你別聽她說的,她就是亂猜瞎猜。方才出前,軒少曾跑回偏廳來,她許是聽見了些什麼,所以才這麼說,還請小姐饒恕,還請小姐饒恕!”知言見江文嫻絲毫沒有喜怒的看著知音,心底的不安愈濃烈,為了以防萬一,她略顯誇張的對江文嫻求起繞來。

而面對知言這般模樣,江文嫻有些許的腦殼疼我原以為我護弟已經夠瘋狂的了,沒想到這兒還有個護妹的!

“知言你不必如此,我說了不會怪罪你們,就是不會怪罪。你且放心!”江文嫻伸手將知言扶起坐下,而知音,江文嫻則是任由她坐在江文軒那一側。“小姐,奴婢也是瞎猜的,並沒有任何的真憑實據,但為了保險起見,奴婢是贊成小姐去一趟事地點的!”面對自己姐姐的瞎摻和,知音停了很久才開口與江文嫻說話。

乍一聽見知音所言,江文嫻還覺得有些恍惚,她以為自己看見了一個軍師。“我的想法與你的差不多。”江文嫻點點頭,對知音道,說完,她頓了頓,又道“只是我多想了一點,我怕那夥人已經叛變,或者說他們根本就是賊喊捉賊,所以我必須得親自去一趟!”

“嗯……”知音聞言,思忖起來,不多時,她看向江文嫻“小姐是怕擄走軒少爺的人再度回來嗎?所以才這般警惕。”見知音這麼問,江文嫻眸子瞪的老大,她嘴上說“你的提議倒也是對的,我還得防備一下銀甲人。”然而,她心底卻是一陣驚喜,因為知音雖然膽大口無遮攔,但是她心思很細,雖然不及她姐姐,但卻也是個妙人。

“小姐,奴婢僭越了,請小姐恕罪!”然就在這時,知音在看了她姐姐一眼後,忽的又由坐改為跪,江文嫻聞言,不留痕跡的看了眼知言,卻見知言十分本分的坐著。雖然知音本分的很,但是江文嫻知曉,定是她提醒了知音該向自己請罪了。

江文嫻見狀,面上含笑道“僭越什麼?這不算僭越,我那日既然從販子手裡將你姐妹二人救下,那你們便是我的人了。我與我自己的人談論隱秘的事情,算不得僭越,即便你們有背叛我的心,但在我察覺到之前,我仍舊會像對待自己人一樣對待你們,明白嗎?”

話落,江文嫻看著知言與知音,姐妹二人皆是一臉粉色,似是羞愧、似是後悔。“多謝小姐信任,奴婢姐妹倆定對小姐忠心耿耿,誓死追隨!”這時,知言撲通一下跪了下來,馬車底也因此出了一聲“咚”的悶響,江文嫻見了,知曉知言已經明白自己說的那後半段話是刻意說給她聽得,她點點頭“明白就起來吧,我這可不興主僕儀式!”

“是!”知言聞言,與知音相互攙著坐了起來,而此刻,外頭的馬車也猛地停了下來,悲拗的哭泣聲與哭天搶地的叫喊聲隨之傳入了江文嫻耳中。“難道是軋死人了?”江文嫻心底猜道,她正要撩開簾子往外看,卻聽見江鷹大喝道“死人也敢丟來碰瓷,你們是嫌自家米飯不好吃,想吃牢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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