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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處置

只見李錦徑直朝江文嫻走去“茹兒,你沒事吧?”江文嫻得體的朝李錦行禮,眼睛朝他一眨,俏皮的回答“父親即使不來,我也不會有什麼事!”話落,見到江文嫻這般的李錦的神情忽然變得有些尷尬,但很快,他又笑道“見茹兒有能力,我也就放心了!”

說罷,他轉身,意義不明的瞥了眼朱姨娘,朱姨娘與紀涵對視後,眼神迅挪開,臉色有絲道不明的驚慌與恐懼,江文嫻在旁瞧見了,竟有些捉摸不透了。她心道奇怪了,朱姨娘不是想用嬌媚的樣子裝可憐叫父親同情的嗎?可是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想到這,江文嫻不禁感到有絲絲的疑惑。

“錦兒,你怎的從裡頭出來了?你不是有事要辦嗎?怎麼會在裡面?難道你騙我?”與此同時,李齊氏故作驚訝的對李錦問,李錦聞言,臉色一冷,言辭十分的淡然“難道我辦完事提早回府來瞧瞧茹兒也要先向老太太報告了嗎?老太太是想趁著我未回府做些什麼呢?還是說又被哪些個不長眼的蠢貨給豬油蒙了心!”

這一番話從李錦嘴裡蹦出,江文嫻有些難以置信起來,這還是喬氏嘴裡所說的,自己那位以孝為先的父親嗎?她帶著毒辣的審視眼光在李錦身上掃來掃去,最終,她無可奈何的得出一個結論李錦已經變了,在李碧茹出事以後,這個男人就不再是當初那個被道德綁架住的愚孝的男人。

“錦兒你……你可還知道體統嗎?”李齊氏聽見李錦的話,整個人身子一僵,她臉色變了又變,許久,李齊氏才從她顫抖的嘴唇裡吐出了幾個字。“體統?老太太是在與我說笑不成?若是老太太在意體統,十多年前又怎會造出那般駭人驚聞的事情來?再者說,你如今又為何這般維護那不知廉恥的賤人?”李錦輕笑道,帶著刺的話直直的戳向了李齊氏。

“你……你果然是知道了!”江文嫻瞧見李齊氏的身子更加僵硬,正當她好奇時,卻聽見李齊氏這麼說。聽到這,江文嫻再不明白也該明白了,她對身旁的花嬤嬤道“嬤嬤,去請母親出來吧,咱們可算是熬出了頭!”花嬤嬤不吭聲,身形一變,迅進了水榭。

“你知道了什麼?你都知道了些什麼?是不是喬氏那賤人告訴你的?我就知道,喬氏那賤人一定是從我的寶貝孫子嘴裡知道了什麼,難怪了,他們都不再與我親,原來都是那賤人在從中作梗!”李齊氏在說完後,忽的激動起來,她手舞足蹈般的對李錦吼著,李錦見了,後退幾步,一副嫌棄的模樣。

“小姐,這老太太看來是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連大少與三少都知道她做過的事情呢!”知言在江文嫻耳邊輕聲說,江文嫻聽見了,瞧了眼神情亢奮起來的李齊氏,她笑了笑,對知言答道“多走夜路終遇鬼,多行不義必自斃,這句話說的人恐怕就是老太太吧!”

“對,一定是她!”知言點了點頭,在江文嫻耳邊肯定道。

“既然老太太知道自己乾的事情,那兒子也不再多說什麼,即日起,還請老太太在自己的院子裡閉門思過、靜心禮佛吧!”李錦冷不丁的對李齊氏這麼說,江文嫻一聽,眼睛忽的瞪大了起來這是要囚禁老太太了不成?父親是怎麼了?如此不孝的行徑若是暴露,那他的官路豈不是走到了頭?那我江家的冤屈……

然而現實容不得江文嫻思考,只見李齊氏在聽見李錦的話後,整個人便如倒栽蔥一般倒去,而朱姨娘則還在後頭愣著,做了李齊氏的人肉墊板。而幸好有朱姨娘這人肉墊板,李齊氏才會在倒下後平安無事。“你、你說什麼?你、你敢囚禁我?”然而,李齊氏被扶起後,問的卻是自己被囚禁這件事情,她此刻看上去整個人的精神甚是萎靡,可是江文嫻卻仍舊看出了李齊氏受到了驚嚇的神色。

“你怎麼可以?你怎麼能這麼做?我即便與你無血緣之親,可我也按夫人的意思養育你成材了,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李齊氏一副神情恍惚的模樣對李錦哭喊,“你不能,不能這麼對我,我可是放棄了我的親生骨肉來培養你,你怎麼能、怎麼能這麼對我?”李齊氏碎碎念般的哭著,一副悽慘的樣子,叫江文嫻看在眼裡,只覺得甚是可怖。

“既然老太太自己都說了囚禁,那兒子也不怕認,老太太,這麼多年了,該放下了。以前怎麼過就怎麼過難道就不好嗎?為什麼你偏要逼我?以前我想著你會改,但是現在我不會相信了,因為我的妻兒也長大了,我不希望她們不開心!當然,我也容不得她們心底受堵受委屈!”李錦理直氣壯的對李齊氏說道,說完,他手一揮“洪媽媽,扶老太太回去吧!”

緊接著,他又道“劉婆子,將朱姨娘遷出東院,囚於郊宅,大小姐則偷偷送出府,囚於白水的靜心庵!”“是,老奴這就去辦!”只聽見渾厚粗魯的中年婦女的聲音響起,不多時,聽到自己接下去命運的朱姨娘鬼哭神嚎起來。江文嫻在李錦身旁聽見後,心底並沒有多少暢快,反而覺得李齊氏與朱姨娘她們的下場有些淒涼。

“若是當初她們不迫害,又何來今日?當初不早些醒悟,而今只怕是再也醒不過來了!”江文嫻喃喃的說了一句,李錦聽見後,似是鬆了一口氣般對江文嫻道“茹兒,我終於做了一件這輩子最正確的事情!”“父親,我和母親還有兄弟們都會為你的所為高興的!”江文嫻在李錦身旁低語一聲,李錦聽見後,整個人似是放鬆了許多。

“走吧父親,母親還在等著我們呢!”江文嫻見李錦那放鬆下來的樣子,當即便對李錦提醒道,李錦聞言,忙點頭道“對,夫人還等著我們呢!”

“不可以,爹爹,爹爹!你不可以這麼對姨娘和老祖宗!”李錦話剛說完,李碧釧的聲音便從他和江文嫻身後響起,江文嫻聽見李碧釧的聲音,回頭看向了她“姐姐,妹妹勸你安心當好你的相府大小姐,這樣,你即便是庶出的女兒,父親與母親也會將你的未來安排好;否則,你且看你今年是否能找到說親的物件!”

“李碧茹,你要報仇你找我啊!你害老祖宗和朱姨娘做什麼?”李碧釧如一頭狂的獅子般衝向了江文嫻,然而她還沒靠近江文嫻,便遭到了一抹黑影的阻撓,下一瞬,李碧釧被那疾如風的黑影給撂倒在地。“詩琦,不可無禮!”江文嫻見李碧釧倒地,她對那黑影低聲喚了一句,那黑影聞言,身形一現,露出了她的真身。

“主子,奴婢生怕她傷害到你。”換了身粉色百合裙的詩琦跪在江文嫻面前對她說道,江文嫻聽見後,手一擺“她還沒那個本事能傷害我!”說罷,她對李錦看了眼“父親,這事是你來處置還是我來處置?”李錦見狀,訕訕一笑“自然由茹兒你親自處置了,正好練練你的管家本領!”

李錦說完,逃也似的回頭就走,而仍舊倒在地上的李碧釧在聽見李錦那番話後,迅坐了起來,她想對李錦喊,可是卻毫無辦法,因為李錦只剩下了一個背影給她。“姐姐莫看了,妹妹會代替母親與父親好好管教你的!”江文嫻語笑嫣然的望著李碧釧,李碧釧聽見江文嫻所言,整個人莫名的一寒“你、你別亂來我告訴你!”

她說著,企圖站起來,可是卻因為極度的恐懼而渾身腿軟,根本站不起來。江文嫻見李碧釧那狼狽的模樣,當下,她笑著走近李碧釧,對她伸手道“姐姐,到底是誰亂來,我想只有老天爺知道,那夜暴雨交加,姐姐偷偷對我做了什麼,我不知道,不知道姐姐能不能為妹妹解解惑呢?”

李碧釧本伸給江文嫻的手因為江文嫻的這番話而僵住了,她不敢置信的看著江文嫻“你、你怎麼會……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你……不!這不可能啊!你……”江文嫻見李碧釧那副見鬼的神情,當下,她壞心的對李碧釧道“姐姐有什麼好驚奇的呢?妹妹知道姐姐的所有事情,比如姐姐私自藏著的四皇子的畫像,又比如姐姐想方設法擠入京平郡主的清荷宴,又或者是東洲王子的情詩……”

面對江文嫻咄咄逼人般的話,李碧釧心理似是承受不住一般的鬼哭神嚎起來“啊!不是的,你別說了,別說了,你胡說的,你全是胡說的,你汙衊我!你……你不是人,你不是茹兒,你是鬼,你是地獄爬出來的惡鬼,你是鬼,啊!啊!啊……”

“姐姐,父親從小就教導我們敢做就要敢認,你現在這般又是算什麼意思呢?”江文嫻對李碧釧的反應深感滿意,她彎下腰,朝李碧釧伸手過去,她一把捏住了李碧釧的下巴,對她笑道。李碧釧此刻似是受到了很嚴重的打擊,整個人有些蒼白的著抖。

她邊抖邊嘀咕“不是的,不是的,我是黃花大閨女,我是黃花大閨女,我什麼都沒有做,沒有做……李碧、是李碧岑,是李碧岑害我的,是李碧岑嫁禍我的,不是的,不是……”聽見李碧釧那痴呆式的嘀咕,江文嫻眸子一亮,隨後她道“姐姐,你這是怎麼了?你沒做過,你不用這麼害怕的!”

“三小姐,三小姐,求求你別這麼對大小姐,求你了!”就在這時,水榭正門外的長廊盡頭奔來了一道豔麗的身影,江文嫻見狀,冷笑一聲,對詩琦道“攔住她!”話落,詩琦已然飛身上前將來人給阻攔了下來“朱姨娘,你倒是有本事,竟能溜出來!”

原來,那豔麗身影竟是隨李齊氏一同被押走的朱姨娘。此刻的朱姨娘一身狼狽,她臉頰通紅,滿是手指印,她兩邊的嘴角都有血漬,看樣子似是被施刑過了。見到那被攔住了的朱姨娘,江文嫻並沒有感到多少的驚訝,她撫了撫如新藕般白嫩的手指,笑道“朱姨娘的動作可真慢,看來是我高估朱姨娘的手段了!”

“你……你什麼意思?”正思索著打算與詩琦戰決的朱姨娘聽見江文嫻的話,整個人似是變了樣,她那副可憐嬌弱的模樣消失了,代替那副可憐相的則是堅毅與狠厲的目光。“朱姨娘,南安親王已經敗兵自刎謝罪,你苟活於世是為何?”花嬤嬤的聲音從長廊上空響起,不多時,她一躍而下,從長廊頂上來到了朱姨娘跟前。

“你、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朱姨娘很明顯的怔了一會兒,隨後她擺出了一副不解的神情看向了江文嫻,但是她的問話卻是對著花嬤嬤問的,這有趣的一幕瞬間引起了江文嫻的笑意“哈哈,裝模作樣的人我見多了,但是你,卻叫我刮目相看呢!”

江文嫻笑著說完後,神情一改,整個人嚴肅的看著朱姨娘“你睡房床底的暗格已經被我的隱衛給開啟,裡面裝著的東西也在我手上了,你若是不老實交代的話,那就別怪我了!”江文嫻說完,看了眼知言,知言忙從身上拿出了一隻紅彤彤的狐狸木雕,朱姨娘見到那狐狸木雕後,整個人如洩了氣一般,癱倒在了地上。

“你不是李碧茹,你絕對不是李碧茹!”朱姨娘癱倒在地上,卻沒有老實回答問題,她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指著江文嫻肯定的說著,目光如炬。“朱姨娘是嚇傻了嗎?我不是李碧茹,我又會是誰?”江文嫻嘲弄的看了眼朱姨娘,朱姨娘聞言,冷笑道“你若真是借屍還魂的李碧茹,那麼你就該知道你為什麼會死!”

江文嫻聽見朱姨娘所言,面色一寒,她烏眸一亮,看著朱姨娘道“看樣子我這位大姐的話不夠實在啊,大半是謊言呢!”說完,江文嫻一把拽了李碧釧起身“姐姐,你的姨娘要逼你去死呢,你是去還是不去呢?”李碧釧渾身顫抖著不說話,她死死的瞪著江文嫻,淚水與恐懼盡數暴露在了江文嫻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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