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死丫頭好了？”

正在此時，旁邊一個穿著黑衣服的壯漢瞧見了他們，幾步就走了過來，跟打量貨物似的將餘淼上下看了幾眼。

視線在她的臉上停留了瞬間，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轉過去跟另一個同伴說道“這人怎麼安排？”

“唱歌吧！”被他問道的是個瘦子，不在意地瞥了餘淼一眼後說道，“坐在那玩意兒上頭，也就是唱歌方便一些了。先讓她試試，不行就換成畫畫寫字。或者兩種都來，花樣多一些也好。”

壯漢點了點頭，直接朝青山揚了一下下巴“你去練你的。”

青山停留了一下，擔憂地看了看餘淼。

就是這不到一秒鐘的停留時間，卻讓那個壯漢頓時了脾氣，雙目一瞪“找揍了是吧？還不趕快給我滾！再偷懶，今天別想吃飯！”

青山這才低頭快步走開了。

餘淼不一語，裝作有些害怕的樣子瑟縮了一下，彷彿自己真的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

她如今這模樣長得可愛，雖說瘦小了些，底子卻是極好的。加上久病初愈，臉色還有些白，更是虛弱得惹人憐愛。

可惜，在這些鐵石心腸的人眼裡，看到的只有錢，哪管什麼可憐不可憐的。

壯漢一點兒也不覺得心軟，直接扯過輪椅就往另一邊走去。

青山之前推動的時候，動作細心溫柔，還會特意避開地面不平的地方，一路走來沒讓餘淼感覺到半分不適。

現在這位可不會那麼體貼。

那樣子，要不是傷了人嫌麻煩，恐怕恨不得一腳把輪椅帶人直接踹到目的地去。

這麼生扯著，路過凹凸不平的石子兒也不會繞開，連帶著那輪椅都出“哐噹噹”的聲音。

餘淼的雙腿本來就是被生生折斷的，今天好不容易能下床外出了，卻也被這顛簸弄得傷處生疼，沒一會兒額頭上就已經冒出了一片細細密密的冷汗，這幾天剛有了點兒顏色的唇瓣頓時又有些白了。

壯漢卻完全沒有注意到她的反應。

或者說，注意到了也不會放在心上。

等到了地方，這才把餘淼的輪椅往前一推，隨手一踹旁邊的那人“你！過來教她唱歌。今天必須唱會五歌，如果沒學會或者是跑調，你們兩個都別想吃晚飯，晚上給我關到禁閉室去好好受罰。”

提到禁閉室，被他踹了的那人身體就是一個哆嗦，顯然是怕極了的，連忙對著壯漢道“我，我知道了！我一定完成任務！”

這人雙臂完好，和餘淼一樣是腿出了問題。

可比起餘淼還有雙腿在，他的雙腿卻是從大腿處直接被人斬斷了似的，只留下了兩個光禿禿的殘肢，露出來的面板跟青山的手臂一樣，像是被燙爛了的肉留下的模樣。

同樣斷了腿，他卻沒有輪椅可坐，只有剩下的上半身趴在一塊木板上移動。

頭是花白的，頂還有些禿，整個人瘦到脫形，看著像是一個怪物。

這會兒趴在木板上對著壯漢俯，顯得卑微到了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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