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行了……呼呼……我跑不動了……呼呼……”

肖珍感覺自己的腿上像是灌了鉛，說話時，肺裡跟破了洞的風車一樣灌著風。

她是真的覺得自己像是要死了。

從來沒進行過大量運動的人，一上來就跑這麼多圈，怎麼可能跑得下來？

姓王的那四個人就站在另一邊，也不管這些學生怎麼跑，跑也好，走也罷，哪怕是爬是跳，也得走完二十圈就對了。

餘淼便伸出手去，扶住了肖珍的一條胳膊，暗中將積蓄起來的月華之力在肖珍的身周輕輕繞了一圈“別怕，我陪你慢慢來，跑不動我們就走，走完了以後，大不了今天去關禁閉。他們沒說沒跑完會怎麼樣，但肯定懲罰會更重的。”

肖珍跑得實在是太慢。

此時其他人都已經跑在了她們倆前面，雖然隔得距離並不遠，但的確是兩人落在了最後。

倒也沒有人聽到餘淼說的話。

肖珍也沒注意到，比起她一個字一個字喘著大氣地說出來，餘淼的聲調堪稱平穩，和之前在屋裡坐著說話也沒什麼區別。

她只是心裡又愧疚又感激，非常慶幸還有一個人願意陪著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感覺有人陪著心裡放鬆了，她竟覺得身上的熱氣散了些，好像有點兒涼快了，連力氣都因為清涼起來恢復了幾分。

兩人果真是以走路的度慢跑著。

前面的人也都難受著呢。

跑不到幾圈，度也都漸漸慢了下來，不少和她們一樣只能走動。

所以兩人的度雖然慢，卻也不算太過顯眼。

倒是跑在最前面的那幾位，一點兒也不放鬆，當先的甚至已經領先了餘淼他們兩圈了。

肖珍一開始也著急。

只是有餘淼陪著，同時也知道自己這體力，就算是著急也不可能追得上去，只能咬牙作罷。

好在有認識的人一起，就算是受罰，也不會像一開始那麼慌張了。

八千米的距離，哪怕最能跑的那幾位，到了後半段也是勉強支撐。

更別提後面這一部分的人群了，完全就是撐著最後一口氣，幾乎意識全無，只憑著本能麻木地邁著腳往前走了。

如肖珍他們這樣的，臉上更是看不見一點兒血色，哪怕是慢走都有幾分搖搖欲墜的虛弱。

有餘淼扶著，她們倆竟然還過了一個人，跑到了倒數第二的位置。

太陽也漸漸落了下來。

光線變得昏暗，眼前的場景都免得模糊了幾分。

好在同時氣溫也稍微降下來了一些，不像是午後那麼曬人了。

姓王的那四人也沒有全部留下來，只一個一個輪著班地監督，其他三個就回去休息吃東西。

等到天都黑了，跑在最前面的那幾個總算是結束了八千米的長跑，被允許回去吃飯了。

“食堂的飯菜有限，你們動作如果不快點，待會兒時間晚了，可沒人留飯。”姓王的幸災樂禍地說了一句，就坐在一邊喝起了冰啤酒。

剩下的人心裡更苦。

原來，不只是最後三人沒飯吃，前面的如果不快點兒，可能也吃不上晚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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