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

楊翠怕得直打哆嗦，齊老母卻已經更明顯地扭動起身體，兩隻渾濁的老眼看著餘淼的方向，眼神凶煞仇恨，像是恨不得扒了她的皮。

這人還完好的時候，餘淼都沒在怕的，更別說是現在了。

她坐在位置上，翹著二郎腿，輕鬆地晃動了一下腳尖

“唉，你別這樣瞪著我嘛。我也是好心想讓你們見見，只可惜，你這兒子承受能力不太好，還沒來得及見上你最後一面呢，就痛得受不了，一不小心再也醒不過來了。真遺憾，早知道，我就提前一兩天把你們帶過來了。”

現齊老母眼裡的恨更明顯，餘淼笑著拍了一下手

“不過你放心，我還是考慮得很周全的。這房子裡的氣溫我可是廢了不少功夫才弄成這樣，保證他的屍體不會過早腐壞。你們一家呀，總是得先見見面再說再見吧？否則過些天下去了，都認不出人了怎麼辦？”

她每說一句話，齊老母就覺得自己額角的青筋會暴跳幾分，心頭又痛又悶。

沒等她緩過來，就一口氣背了過去，直接氣暈了。

楊翠更怕了。

她眼裡同樣又恨，但更多的卻是怕和乞求，艱難地挪動身體，想要離得遠一些，嘴裡出“唔唔”的聲音。

餘淼一拍額頭“哎，瞧我這記性，忘了你們不能開口說話了。”

說著，她就起身朝兩人走來。

楊翠嚇得方寸大亂，一張本來不算白的臉，這會兒一點血色都沒了。

餘淼往前走一步，她就往後縮一點。

可到底躲不開，還是眼看著距離越來越近了。

餘淼卻沒有把她們怎麼樣，而是一手一邊，直接撕掉了她們嘴上的膠帶。

這生扯下來的膠帶，連帶著她們嘴上的皮都破了。

平時脾氣暴躁，沒人敢惹的齊老母一下子又被疼醒了過來。

一睜眼就看見了正站在離她不遠的餘淼，還有落在她臉邊的黑色膠帶。

“你個爛貨，賤人！你敢把我兒子傷成那樣，我他媽的要你去死！去死！去死！你給老孃等著，等我找人收拾你。老孃要讓你個千人騎的貨色……唔！”

話沒說話，嘴裡就被堵上了一塊又髒又臭，都快看不清本來顏色的布料。

“太吵了，還是不說話更可愛，”餘淼收回手，嫌棄地皺了皺眉，又看向了楊翠，“你也有話想說？”

楊翠瘋狂地搖頭，抖著嘴巴說道

“放……放了我，求求你了，醫生，我知道你是好人的，你把我放了吧！你們家的事情跟我沒有關係的，我之前還勸過他們，可他們不聽啊！那些事，都是齊家人逼我參加的，跟我沒關係！”

她一聽到齊國林居然真的已經死了，就怕得恨不得能暈過去，然後醒過來現一切都只是一場噩夢。

可這根本只是一個奢望。

為了活命，她恨不得把所有事情撇清。

至於齊家人……

兒子沒了，丈夫也死了，公公婆婆跟她有什麼關係？那些親戚又跟她有什麼交情？

她只想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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