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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你我皆為棋。

那些年,他殷殷切切教她武功,頭頂上懸著利劍,她在劍下扎馬步,只要一直起身頭頂便要『插』入利劍,她不敢。

那些年,十七歲的少年芝蘭玉樹,權勢滔天,巴結他的大臣送來一個個美人,他教她剝掉美人衣裳,丟給府內侍衛。

那些年,他手上染上鮮血無數,前來尋仇的人一撥撥,她教他拿起劍,斬人頭顱,剝人筋骨,血染羅裙。

那些年,他笑談間,教會殺伐果斷,教會她狠心冷酷,教她權謀誅心。

……

那三年的時間裡,她從一個懵懂的女孩兒,長成了鋒芒畢『露』的風華少女。

那魔鬼一般邪惡的天才少年,長成了震懾天下的絕世王爵。

再後來,蕭易寒掛帥出征,她終於得以回宮,和蕭離聲,在那寂寞的深宮內院,寂靜相愛。

為了蕭離聲,她參考武狀元,在高中那天,金鑾殿上求嫁二皇子蕭離聲,氣病了父親。

十六歲,她如願嫁給蕭離聲。

那一場婚禮,天下無人祝賀,遠在邊關的蕭易寒也不傳來隻言片語,她身披嫁衣孤獨嫁入王府,此後五年,陪他四海征戰,以戰功扶持他榮耀登上朝堂。

那五年裡,她偶爾回長安,只見過蕭易寒寥寥幾面。

人前敬茶問師,人後避他如蛇蠍。

直到蕭離聲即位,她和蕭易寒苟且之事在金鑾殿上由滴血認親之事引爆,大周臣民,無不震驚憤怒。

她和蕭易寒,為師徒在先,為叔媳在後,卻妄顧天下大義,骯髒齷齪。

遙想她當時為了嫁給蕭離聲如此離經叛道,便也能因為深閨寂寞富貴權勢勾引蕭易寒。

世人一邊倒罵她『蕩』『婦』,玷汙了他們心中神一般的攝政王,毀了他大好前程。

這些年裡,她和他,年年陌路,何來『奸』情?

她死時,長安煙花滿空慶祝,蕭易寒死時,長安十萬人哀悼。

從此以後,她的名字被刻在恥辱柱上,被詛咒,被唾棄。

前緣往事一點點在腦中清晰,雲歌辭心頭如被萬刀刺過,她和蕭易寒,到底是誰錯了?

或許,是她錯了,可她悲劇人生裡,處處都有蕭易寒的影子。

當年她不懂蕭易寒的殺戮之說,如今懂了,蕭易寒反倒是怪她狠心了?

世事多可笑,卻教人心肝俱裂。

佛冷的聲音在青燈幽幽裡,聽來晦澀痛苦“若知是孽,當時怎麼也不會收你。”

她心有頓時一疼。

如今在他看來,她是孽人,入不得他的眼。

話語更加惡毒苛刻“你後悔了?晚了。”

唇上笑花挽就,妖異冰冷“你說我『逼』你,是,我承認,柔家的血債,是用來『逼』你的,還有,蕭景瑟就在山門外,我知道他跟來了。”

佛冷身體一晃,雙眸淬了冰打在她身上,她的心,盡數冰封。

“你走吧,佛門禁地,貧僧不願與你生嗔怒。”

僧人痛苦地閉上眼睛,神秘『迷』離的佛經,在佛洞內迂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