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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不解深闕恨。

“拜見皇上,太后,貴妃娘娘。”

殿上參拜聲浩『蕩』恭敬,活生生把她從仇恨深海里拉了出來,頭頂上傳來男人低沉醇厚的聲音“起。”

一個起字,落地有聲,聽來冷斷。

他從來都是這般意簡言駭,不願多費口舌。

裙裾窸窸窣窣,眾人躬身退回案桌前,無人敢抬頭。

這殿上,坐了如今天下最為尊貴的三個人,她們的瞻仰,都不配抬頭。

“你們不必拘謹,往後這裡,便是你們的家。”太后語氣溫和,聽在耳中,多有親厚。

雲歌辭卻覺得,笑裡藏刀也不過如此。

皇宮哪裡會是家,是一座墳墓更貼切。

正思索間,忽聽見一道柔媚婉轉的聲音輕輕飄來,帶著女子獨有的風情軟『色』“母后所言甚是。”

謝容華!

這個名字釘入心口,瞬間便牽動了她的五臟六腑,潛藏在心頭的惡魔,瘋狂地嘶吼“殺了她,殺了她。”

她渾身繃緊,側目悄然看去一眼。

殿上帝座旁,軟紅『色』裙裾的女子容『色』傾城,眉心蓮花宮印妖嬈綻放,妝容精緻寸寸漣漪,唇上凝著笑,一目,風情萬種柔媚入骨。

謝容華當年以天下第一美人著稱,一身媚骨世無雙,似水融鐵骨,教人一眼銷魂,眾生不可忘。

蕭離聲登上帝位的最後一役,是漠北。

他以邊關寒苦,沙漠飛沙走石,氣候惡劣為由,把她留在了宮中。

那時她還愚蠢地以為,他不捨帶她顛簸吃苦。

後來她才知曉,蕭離聲早藏了禍心,他之所以支開她,不過是因為早就暗中搭上了謝容華。

他掛帥遠征漠北,整整一年,謝容華隨駕在側,與他雙宿雙飛夜夜笙歌,早把他一身錚錚鐵骨,柔化成旖旎。

她在深宮待產,苦苦期盼,每每邊關來書,除卻捷報,還有蕭離聲深情款款的家書。

那些被她讀過無數次的家書裡,他寄來的思念虔誠真切,她怎麼也沒料到,蕭離聲在寫這些書信之時,懷裡正摟著絕『色』美人謝容華。

他所說的思念和情意,骯髒汙穢。

暗度陳倉虛情假意給她營造了一場夢境,謝容華掌控者這個夢境,一點點把她推入地獄。

一朝重生,再想起那多年情意,恍惚做了一場十年長夢。

夢醒了,一切都破碎了。

如今的她,只想把仇恨鑄成一把拆骨刀,把蕭離聲,把謝容華,拆骨挫血肉,慰她平生苦。

忽想起佛冷要她放棄仇恨之說,心頭一陣酸澀痛楚。

佛冷啊佛冷,若你知我內心之煎熬,怎能無動於衷勸我放棄?

到底,沒人與她感同身受,這條復仇的荊棘路上,只有她一個人踽踽獨行。

罷了,就一個人走吧。

殿上太后悠閒輕語“哀家瞧著這三月春『色』醉人,不如就以春為題作詩,皇帝覺得如何?”

帝皇淡語“母后決定便是。”

他太風輕雲淡置身事外,好似這場選秀,他只不過是一個局外人。

雲歌辭心底冷,當然,他有謝容華這等絕『色』媚者,還有什麼女人,能夠入了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