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低垂月光清白,那低迴彈撥的琵琶聲婉轉如訴,衷腸萬回裡,是相思無聲悲傷流連,忽一聲錚然衝上夜空,是悲憤,是絕望。
她的腳步晃了一下,站在高牆陰影下悲從心生。
她曾喜琵琶,日日彈撥,最懂其中音韻,傾城公主在無聲的世界裡,所有悲憤怨恨,對心上人的思念,都化作了這一曲《離人》。
離人曲裡,聽得見相思纏綿,聽得見悲傷怨氣,更多的是絕望。
她剛讓她給十里公子傳信,不應該是滿懷希望等待愛人迴音嗎?
何故這般絕望?
倒像是,一種告別。
和當年她在冷宮魂斷那一夜一般,所彈琵琶,是告別,也是恩斷義絕。
她『摸』向了懷裡的信,隱隱覺得這封信應該不是要告知十里公子她在哪裡等他來救,或許,是告別吧。
回頭去看那落敗的離人願,夜裡風寒,瀟瀟聲不絕於耳,蕭離聲用他可怖狼子野心,恣意困住了兩個女人。
給了她們悲慘的一生。
她雲歌辭是,傾城公主,亦是。
揚袖而去,再也不肯回頭看一眼,當有一日,她要讓蕭離聲困死在這離人願裡,教他也聽聽這離人願裡淒冷的風,嚐嚐離人願裡,他曾經賜給她的那些惡毒手段。
要他,痛不欲生!
夜已深沉,琵琶聲迂迴漸低了聲音。
聽雨去關被雲歌辭開了的窗,折身走向傾城公主,伸手拿走了她手中的琵琶,皺著眉頭說“公主,她真的是我們要找的人嗎?”
四方桌上的油燈靜靜燃燒,燈芯簇著一縷暗黃火光,傾城公主抬起素白的手去挑了一下那火光,動作緩慢優雅。
燈火被撩撥,搖曳閃爍裡,映得女子那雙眼眸格外清晰,褪去了純澈,多了一份嫵媚。
她唇邊凝著薄薄的笑意,聲線沙啞得如同『揉』了一把沙子,粗嘎難聽“這三日裡,會冒險來離人願的,除了鳳紅酥還能是誰?”
鳳紅酥需要寒冰蠶絲,而那棵合歡樹下,便有。
這整個後宮,怕是也只有鳳紅酥才知道,這合歡樹下,藏著當年那個驚豔眾生的女人那把琵琶。
一定是她。
“的確。”聽雨認同地點頭“不過奴婢並沒有看見挖走琵琶的那個人,她怎麼會憑空消失了呢?”
她們知道鳳紅酥要來,等的就是她。
但今晚的事情的確有那麼一些的奇怪。
鳳紅酥來的時候是兩個人,另外一個人挖走了琵琶,沒被高陽給抓住,也沒被她們現,實在是奇怪。
幽幽昏光裡,傾城公主的眉目凝了凝,雖帶著笑,卻怎麼看都有些陰森“盈風呢?”
高陽都來了,這殿裡一番吵鬧,盈風卻還沒來,實在是奇怪。
她這一說,聽雨這才想起來盈風,訝然地說“對啊,離人願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盈風竟然沒個人影。”
到這會兒人還沒來,怕是壓根就不在離人願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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