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有那麼一瞬間的停滯,僅有的一點希望的火光也盡數熄滅,只剩下了一片灰燼。
死死睜著眼睛直勾勾盯著僧者俊美清冷的面容,她感覺臉上有些涼涼的,眼淚無聲掉下時,她堅定地咬牙點頭“好。”
一個好字,囊括了她太多的情感和決定,這一路此去後,便是再艱難,也不再回頭了。
說不清心底的感覺,對佛冷是感激的,卻又有些怨氣。
他成全了她報仇的夙願,卻沒辦法成全她和他的有緣有份。
如他所說,世間無雙全法。
這個時候的雲歌辭,不懂佛冷的傷心,知道是這有緣無份,是他不肯成與她的情分。
到後來,傷了心恨斷了腸。
只是,依舊找不到可解的路。
她和佛冷,從她重生回來的那一刻,已經有人寫好了他們的結局,真真應了他的那句話。
他和她,有緣無份,強求不來。
枯坐在青燈前的僧者似乎有些倦了,徐徐閡上眼睛,掩住了眼底所有思緒,只倦怠地道了句“走吧。”
她靜靜看著他,總不敢有情緒起伏,默然了許久,才肯站起了身來。
臨走前,她問“你什麼時候動身?”
僧者合著眼,詭秘地說了句“等一個契機。”
契機?
什麼樣的契機?
似是料到她心裡所想,僧者倦意滿滿,沙啞地開口“阿辭,你會有一劫。”
雲歌辭怔了怔,終於明白,他的契機,就是她的劫。
也是因為她的這個劫,他料想她逃不過,便也只能,遂了她的願,脫下僧袍,入了塵世。
悲慟難忍,她再不敢看那僧人一眼,決然轉身而去。
夜風吹在臉上,把溼意吹乾,臉上一片冰涼。
情長情短,皆比不過,天道折磨。
她懂佛冷的心,卻抓不得他的心。
雲歌辭,註定沒有安穩圓滿的命。
侯在外頭的青梧看見鳳紅酥出來,眼尖的她一下子就看見了她臉上未乾的眼淚,惶恐不安不敢多問。
她身邊的佛殿屋簷下,青衣小沙坨正在打坐,夜『色』低垂,小小的孩童昏昏沉沉將要睡去。
佛門前青燈幽幽地打在孩童稚嫩粉嫩的小臉上,兩隻小手還在努力地打著佛結,光溜溜的小腦袋,卻不聽話地垂下。
他身上的僧衣已經很舊了,被洗滌得很乾淨,有些青白,腳上的草鞋磨損厲害,小小的腳指頭從草鞋裡漏出來,不安分地蹭著。
這般光景,不由的讓她心中難受。
尋常家的孩子,這般大的時候,應該是黏在父母身邊恣意撒嬌,衣來張手飯來張口。
他們應該喜歡吃糖,不似這小沙坨,跟著佛冷,吃了無數的苦。
佛冷縱是全心全力護著他的,只是人世間悽風苦雨,佛冷尚且要去一一品嚐,又怎麼會讓阿難錦衣玉食?
這對師徒,總教她情緒千重起,又不知該做何?
罷了罷了,人人皆苦,她尚且不能料理清楚自己的事情,哪裡來的這麼多的同情心卻管其他人?
狠了狠心,她沒有回頭,輕輕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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