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歌辭直直地看著,隔著茫茫雨霧看著少年,她開始計算自己到底算計了他多少次。
第一次,是她在謝隱跟前假死,為了除掉姨娘。
第二次,是她點撥公孫夫人,把謝隱弄進了宮裡當差,捲入了謝容華的事情裡,致使他,失去了未婚妻子。
第三次,便是現在了。
想想,其實這幾次,在她看來,只有第一次算得上是她的算計,可那是謝隱他欠她的不是?
第二次,不是她的本意,謝隱和上官家千金的結局,是謝容華幫他們給寫定了的,與她何干?
謝隱怪她,是因為他知道,謝容華的事情敗『露』,是她從中用了手段,這責怪,未免太牽強了一點。
他心中悲憤無處可洩,只好在了她的身上,這一點,她是可以理解的。
這一次的話,說她算計他,更是無稽之談。
只是少年這般悲痛難忍,非她所想見的,可,這一切,是早早便註定了的,要怪,就只能怪,他生在謝家。
“答案?”雲歌辭睨著少年婉轉微笑,所答非他問“這世上,不是什麼問題都有答案。”
她該怎麼和他說呢?說了他未必信。
謝隱的身體頓了頓,緩緩抬起頭來,直望著她,眼底的紅更加肆意,雨水滾過他的面龐,她不知道,少年是不是也掉了眼淚。
“謝隱只求一個答案。”少年固執地重複著,頗有種得不到答案便不肯罷休的氣勢。
他的心晦澀得厲害,想起那夜『亂』葬崗,他無意傷了她,這是他的錯,可他真心實意賠了罪,並不欠她什麼了。
為何她要三番四次算計他,傷他心肝,痛不欲生。
難道,她真的就那麼記仇,那一夜的事情,可以讓她恨到,要把他謝家,弄得家破人亡?
看清少年眼底的恨意,雲歌辭在心底輕輕嘆了幾回,這世上,能被傷到的人,向來都是有心人。
謝隱,也是有心人吧。
見著青梧撐傘從長街那邊小跑而來,雲歌辭又把目光移回謝隱的身上,少年四肢修長硬朗,在雨中,卻頗顯單薄。
她心生惻隱,到底還是軟了聲音“你莫要執著,也莫要怨怪,以後你自會明白,我非小氣記仇之人,今日這麼做,對你沒有壞處。”
青梧已經衝上了門庭,遞給楊清音一把油傘,又把撐著的油傘送到了鳳紅酥的頭上,跑得太快氣息不均地說“奴婢瞧著下雨了,跑到街口去買了兩把傘,小姐,沒有耽誤你的事情吧?”
雲歌辭搖了搖頭,還看著謝隱,少年不肯動,似是根本聽不進去她的話。
她薄薄地嘆了嘆“風雨交加,謝世子回吧。”
說完,便邁開腳步離開。
剛走出沒幾步,眼前閃過一條人影,雲歌辭站定腳步,少年擋在她的跟前,紅著眼,聲音已經哽咽“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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