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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第一筆進賬

兩人走到僻靜處,他才問起“這兩味藥不都是最基礎的丹藥麼,怎麼會有如此效果?”旋即想起她身後曾經有位神秘的修士,“可是那一位先生閒暇時的意趣之作?”他可不認為堂堂修士會吃飽了撐的,特地去煉什麼凡人藥。

看來鄧大哥對修士們的德性還是很瞭解的嘛,不過“那一位先生”雖然不是人,卻也不屑去練這種小藥。寧小閒在心裡偷笑,面上卻要正色道“不是。這是我跟隨他學習煉丹術時的練手作品。老師說藥效可以解多數常見之毒,我這才敢拿出來飴笑大方。這兩味藥丸看著平常,但都摻入了幾味新藥材,方才有此奇效。”

鄧浩聞言楞住了,第一個反應是不信。修士為何要收一個凡人姑娘為煉丹弟子呢?她這輩子都焙不出本命真火,也煉不出仙家丹藥,培養這個姑娘完全是浪費時間啊。可是他看寧小閒的臉色,也不像說謊的模樣。

唉,或許那修士也還存有些許憐憫之心,看她一介弱女子竟然要西行數千裡去尋親,就傳她一技以傍身吧?

他撇開心中思緒,問出了重點“這藥物你可還有?我想收購一些。”她既說是自己煉製的,那麼必定可以源源不絕地造出來。這兩味藥都是基礎藥物,普通的藥行就有材料出售的。

她等這一句等了好久啊“自然是有的。您想要多少?我這兒還有極上好的金瘡藥喔,鄧大哥要不要也來一點?”

鄧浩不由得苦笑。寧小閒這一路上太老實了,他都差點忘了這丫頭討價還價的本事很高杆,極具奸商潛力!

此時天下凡人還是重農輕商,但寧小閒觀念開放,她怎會避諱做生意賺錢?她作勢從懷中掏取,其實是從儲物袋裡拿出一盒金瘡藥遞給了鄧浩。

他甫一見著裝藥的匣子就輕“噫”了一聲,顯得有些驚訝,待這姑娘演示一遍取藥方式時,不禁暗自點頭。這種外傷藥是大路貨,銷路雖廣但價格不貴,煉丹師煉出之後一般隨手拿個容器盛了,何曾如此講究?甚至還有丹師用瓶子來裝,可是受了傷的人,要從瓶子裡取出膏狀藥物是何等不便?

他還未試過這藥效,只先見到這匣子,就曉得寧小閒做事認真,用心良苦。煉丹師只要有天賦和勤奮,藝業必能日日精深,但“心意”這種東西,卻是怎麼煉也煉不會的。

他接過匣子開啟來看了看、聞了聞,隨後招手喚來了哨子,說道“去捕只動物來,要活的。”

哨子點了點頭,隱入了林中很快不見。鄧浩轉向寧小閒告罪道“莫見怪,藥物的效果還是試了最好。”寧小閒還巴不得他在大庭廣眾下多給她做點宣傳,當下笑著搖了搖頭,表示不介意。

哨子的動作很快,不到兩刻鐘就返回了。他捕回來的乃是一隻四個多大月的小野豬,這是純正的野獸,卻不是妖怪,並且活蹦亂跳,全身無傷,哨子只用繩子捆了它的嘴巴和四蹄。

這時營地的人群多半已經各幹各的去了,現在見哨子又提了一隻活物回來,顯然有熱鬧可看,於是又聚攏了過來。就連言先生也悄無聲息地佔了一個好位置,準備看看下一場好戲是什麼。

鄧浩取出長劍,在野豬前腿上劃了長長一道口子,這傷口入肉四分,鮮血頓時湧了上來。野豬疼得哼哼直叫喚,可惜嘴巴被捆住,嚎不出聲來。他取出寧小閒的金瘡藥,均勻塗抹在傷口上,以觀後效。

在場有許多人鼻子很靈,頓時聞出這藥的香氣與自己身上揣著的金瘡藥味道不同,不覺都微微好奇。

鄧浩也是個實實在在想看藥效的人,他若在野豬咽喉劃上一劍,那鮮血可就噴湧而出了,神馬金瘡藥都白使。寧小閒這藥敷上傷口幾息之後,人們就開始看出不同,先是這藥沒有被鮮血衝開。

在場的漢子多半都曾指著身上的傷,對qing樓裡的花姑娘說過類似於“傷疤是男子漢的勳章”之類的豪言壯語,對金瘡藥的藥性是很熟悉了,眼看這藥牢牢裹住了傷口,就知道它止血的功能很不錯。

其次,野豬自從被抹上藥物之後,哼聲小了許多,顯然是覺得傷口沒那麼疼了。清涼止痛,原本就是這類藥物的功效之一。

接下來的工作就要交給時間去檢驗。大家接著各忙各的去了,倒是常陵一臉愧色地找上門來,向寧小閒道歉“寧姑娘,我居然指責你的藥不好,當真對不住。”

寧大小姐此時心情極好,哪裡會跟他計較這個“無妨,你也是心憂朋友傷勢而已。”關於賭注,隻字不提。

常陵倒是個明白人,知道這世上什麼債都好拖,惟有賭債欠不得,自己當時太過莽撞了,現在卻得來還債。他低聲道“我欠你一整年的薪餉,一共是三百六十兩紋銀,我這就去找鄧大哥先支來給你。”走商是高風險行業,賺的錢自然也比一般平民多些。鄧浩對手下很不錯,又知他倆打了賭,這錢肯定會先替他墊上的。

什麼,你問常陵如果在走商途中撲街了怎辦?那鄧浩也要向他的家屬賠付恤亡金,這筆錢無論如何總是跑不了的。

寧小閒搖頭道“不忙。常大哥,你胸前這個飾物可否借我一觀?”這卻是長天突然提出的要求,不然她一個黃花大姑娘,怎好意思盯著男人的胸口猛瞧?話說自家這個妖孽越變態了,她匆匆一瞥都沒看出人家佩了飾。

“這個?”常陵從胸口拉出一條紅線,上面繫著一支小小的白色飾物,看起來像是某種動物的犬齒,只是打磨得很光滑。他解下來放在寧小閒手中,“這是前年在中州的一個貨攤上買來的,我看中它小巧可愛。寧姑娘如果喜歡,送給你就是。”

又不是情侶,為何摘走男人的項鍊?她很想說“不用了”,但終於沒說出口,因為長天斬釘截鐵地說了兩個字“拿下!”